我心里一紧,明白了魏少沉的意思。
我自责不已,没想到最后孩子会折在自己手里。
强忍着悲痛,我哽咽着询问:
魏少沉摸着我的头发,道:
我刚想提出去看看,大监进来对魏少沉耳语了几句。
魏少沉给我掖好被子,温柔地解释:
我忍着痛楚,没有戳穿魏少沉的谎言。
他不知道,摸金校尉常年行走在黑暗中,耳力向来异于常人。
我听得很清楚,大监跟他说的是:
看着魏少沉远去的背影,我连滚带爬地来到杨柳树下,挖开了那堆新土。
果然如我所料,孩子的紫河车早已不见踪影。
那一刻,我如遭雷击。
宋南雪吃的紫河车,是我孩子的!
我的心像是被刀刺穿一样,血淋淋的。
我颓然地瘫坐在地,院外突然响起松华的声音:
我捂着心口,突然有些想笑。
我的孩子不是因为伤重没的,而是魏少沉根本就没有给我找来太医!
大夫给我诊完脉后,长叹一口气:
我独自蜷缩在黑暗里,任凭眼泪沾湿了枕头。
那时,魏少沉被政敌追杀,逃亡时为了减轻负累,他狠心将一双病重的儿女推下马车。
我本想去救孩子,却被他紧紧抱住。
他跪在我面前,泪流满面地忏悔。
我曾以为他真的是为形势所迫,不得不以大局为重。
也相信他未来会尽全力弥补过错。
可我没想到,他承诺的加倍爱护,竟然是用亲生骨肉的紫河车去滋养宋南雪,只为了减少她服用长生药后的不适。
送走大夫后,我强撑着病体,快速收拾好包袱,带着松华准备趁夜出逃。
刚走到殿外,却被禁军拦住了。
松华气得要同他们理论,看着禁军油盐不进的模样,我将她拉回到殿里。
我知道魏少沉的为人,他决定的事情绝不会轻易更改。
更何况,我现在是唯一知道他身世的人,又助他得到长生药,他怎么会轻易放我离开。
殿中,我仔细思索一番后,将包袱里的摸金符交到松华手上,吩咐道:
松华拿着摸金符,一脸好奇,
我平静的看着她,
松华满脸担忧:
我从床榻底下摸出洛阳铲,安慰道:
我之所以这么有把握,是因为刚刚挖土寻找孩子尸身时,竟发现了一个秘密。
行宫地下掺有红土,土呈腥甜味,再加上曾听宫人说,行宫冬日落雪如飘盐,我便断定了,这行宫底下有一座商周大墓。
其他的我不敢保证,但只要有墓穴,我便有九分把握离开。
只是在那之前,我怕是免不了要受点罪。
果不其然,送走松华后,安生日子才过了三天,魏少沉就来了。
我快速掩好盗洞,如往常一般跪地行礼。
魏少沉将我拉起来,搂在怀里,心疼地说:
从前听到这话,我会感动得不能自已。
可如今,却只觉得讽刺。
我不着痕迹地避开魏少沉,一改往日的亲昵,恭敬道:
魏少沉的脸上带着诧异,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他皱眉问:
我低眉顺眼回答:
见我岔开话题,魏少沉也没再多问。
他欲言又止了半晌,才下定决心开口道:
我一心想尽快挖通墓道赶紧离开,便委婉地拒绝道:
魏少沉有些着急,道:
我攥紧拳头,几乎要咬碎牙齿,才将心里的悲凉统统压下。
松华走后,我买通了魏少沉身边的大监,亦早已知晓他想要回皇陵的目的。
宋南雪在得知魏少沉的身份后,一直很好奇皇墓里的陪葬品。
魏少沉为了哄她开心,答应要用陪葬的东海鲛珠为她点缀凤冠。
我心里苦涩极了,却不能表露分毫。
魏少沉有片刻的迟疑,但为了不让宋南雪失望,还是下定决心继续哄骗我。
我没有再拒绝,因为我知道无论我说再多,也不会动摇他的决心。
到最后,只会让自己更加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