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她走过来，面对我站好，将近一米七的身高气场爆发，趁的一米九的我倒是像个小鸡仔。
黑色的裙装，盘起来的头发，可能是刚从哪个会议上下来，直接杀到这个小城市来了。
「你躲得够远啊，秦九。」
我一脸赔笑，「小姐你怎么来了呢，是来看看我么？」
「少给我说笑，你以为你躲在县城里我就找不到了。」
「长能耐了，翅膀硬了，还敢在酒店打工来了，我是这么教你的？」
「没硬，多亏您的照拂，我工作的很好。您是怎么找到我的呀。」
「你以为你改名秦远舟我就找不到你了，你敢用身份证坐火车我就能找到你。」
原来我坐上火车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
「那您打算呆多久回去啊，小姐。」
「怎么，你不打算跟我回去？」
「啊，我这不是还清了欠款么，我爸把我50万卖给了您，我付三倍赎回自己，您大人大量放我一马，要是不够，我赚钱再给您，我这还有点钱。」说罢我就要掏兜。
宋清雨此刻的怒火可以隔着衣服烧了我，她抬起我的下巴。
「我以为当初你是气我相亲才走，原来是觉得还清了债要和我断绝关系，秦九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
我拉回我的下巴，低头看着她。
「凭什么，我又没签卖身契，我要自由。」
宋清雨，教养好，不想暴怒，摔了一个杯子强压怒火。
手一挥，「带走。」
我就坐上了回上京的私人飞机，再一次回到了宋家。
8
宋家的一切都没变，我的房间也和我走时的一样。
这房子以前是我和宋清雨住的，宋家父母都住在郊区的庄园里。
宋家没了我住，失去了不少人味。
我既来之则安之，一进门就四处和以前的佣人打招呼，大家看到我也很高兴。
回家几天我连宋清雨的影都没见到，一看就是气还未消，我也不敢主动招惹。
她虽然放我行动自由，但是走哪都有保镖盯梢，生怕我跑了。
晚上我接到了宋清雨的电话，接起来的确是她朋友打来的。
「你家大小姐喝醉了，快来接人。」
我到包间的时候，宋清雨已经喝的烂醉如泥了。
大家看见我推门进来，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驸马爷，原来是你回来啦。我说她怎么喝成这样。」
我和几个熟面孔打了个招呼。
「各位小姐晚上好啊，我来接我家小姐回去。」说完就想拉人走。
目光一瞟看到了席间的唐月笙。
看来唐小姐和宋家确实认识。
她走过来在我面前站定。
「你到底是回来了。」
「是啊，没跑掉。」
「需不需要帮忙，你要是想走，可以来找我。」
「没事，没事，别给你带来麻烦。」
不甚明亮的灯光里，唐月笙看我的目光显得有点忧郁。
9
「来来，扶着大小姐，回家了。」后面两个仆人扶起宋清雨离开。
我顺便给各位带上门。
上了车宋清雨一言不发，靠在车座上。
我觉得以她的酒量不至于醉昏过去。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股浓郁的酒气带着清冷的气息就扑了过来。
宋清雨轻轻的吻住了我。
我瞬间有点僵硬。
宋清雨靠了回去，我知道她觉得我很勉强。
「你还是想走，你怎么永远也不明白我，傻得要死。」
估计是听到了唐小姐的话，「我只是想赚钱。我不想依赖任何人。」
「我家缺钱？」
「那是你的钱，我要自己赚钱，我要给自己赎身。」
「你这么想自己？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家仆。」
「可我认为我欠你的钱，我认为我是。」
「你是想气死我。」
「宋清雨，我要赚钱，我要工作，你不能一辈子圈着我，我是个独立的人。」
宋清雨没办法，为了防止我想逃跑的心，只好让我暂时到宋家的高尔夫球场做客户接待的工作。
她的本意是让我知难而退，好好的留在宋家。
可对我来说我不想做笼中鸟。
好歹有工作就比没有强，在哪工作都一样。
10
在球场的工作比较简单，负责高级客户的接待和答疑，我气质好有耐心。
而且来的人大多数知道我和宋家的关系，也不难为我。
唐月笙最近总来球场，找我解闷。
唐家确实和宋家旗鼓相当，也就她敢在宋大小姐的雷区上蹦跶。
这天正聊着，远处的经理跑过来和唐月笙道歉，说是有个新贵家的小姐闹事，把唐小姐的车砸了。
我赶紧跟着去处理。
期间这新贵不怕死的要来推搡唐月笙。
我赶紧挡在前面，这是我们的贵客，替客户解决麻烦是我的工作。
奈何这姑娘天不怕地不怕，看我挡在前面直接叫保镖过来揍我。
我这暴脾气还没等上头，就被唐月笙按住。
「放手。」
宋清雨带着一堆人过来替我们解围，下了驱逐令撵走这刺头，并叫经理将她拉入黑名单在不接待。
这是我和唐月笙、宋清雨第一次一起面对面。
感觉气氛不太对。
「这是我的人，唐小姐。」宋清雨看着面前的男人，眉头紧皱。
「他是自由人，宋小姐，他有选择权。」
「选择，你没看到他脖子上的纹身么，别人不明白，你还不明白？」我摸了摸脖子，这纹身是什么意思，哪天我要偷偷的问问唐月笙，看样子她是知道的。
「我不介意，也不怕你。」
我赶紧打住这火药味十足的谈话，感谢唐小姐解围。
拉着宋清雨赶紧走。
回头看的时候唐月笙的时候感觉她的表情有点失落。
宋清雨边被我拉着走边问我。
「你躲在那个城市是为了她？」
「你疯啦，我们只是朋友，以前我都不认识她好么。」
11
回到家里，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两句。
「宋小姐，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要娶妻也是找个小县城里的普通姑娘，不会在你们圈子里找。」
「等以后你觉得我还够了钱，我就找个好人家结婚。」
宋清雨憋了一肚子火，扔下我离开了，走之前还踢坏了房间的门。
每次气她的时候，我并不觉得开心，但我就是别扭的不想让她高兴。
我是真心觉得我应该就这么平凡的过完一辈子。
我不是圈子里的人，我的家世、父母样样都告诉我我不配。
也许哪天宋清雨遇到合适的人会试着放过我，我也可以回家去找个普通人过完这一生。
正想着宋母找上了我。
当年我刚进宋家，宋清雨就待我极好，不把我当成下人。
宋母就发现过不对劲，温柔的点拨我，做自己本分的事。
尽管我当时还小，但她的话我时刻记得。
这么多年我也是这么做的，不管宋清雨对我再好，我也只做本分的事。
念书，赚钱，还钱。
宋母了解这一切不是我的问题，是宋清雨执拗的不放过我，她也很是无奈。
「我直接说了秦先生，你们的身份不匹配。」
「夫人，我一直都明白，你们养大我已经对我是天大的恩赐了，所以我还够了钱就离开了，我没想要回来。」
「她在乎你，你再离开她还会继续找你，你要是为了她好，就劝劝她去见见林家的少爷。」
我答应了。
我问宋清雨的司机，她在哪。
接到消息在酒吧的时候，我穿着牛仔裤就来了。
这酒吧安保看我像个大学生，我露出脖子上的纹身他才恭敬的放我进去。
推门进了包厢，宋清雨坐在沙发上喝酒，旁边站着俩保镖，沙发上一个帅哥拿着酒杯端到她嘴边。
我慢腾腾的挪过去想劝她。
沙发上的帅哥立刻挑衅。
「这哪来的大学生，去去去，这不是小孩子来的地方。」
「我来接她回去。」
「来，你把这酒喝了，哥哥就放你过去。」
宋清雨一脚踹开面前的男人。
昏暗的灯光里，眼神带着落寞，我看着这表情有点心疼。
「你来做什么？」
「别喝了，林少爷在家等你呢。夫人叫你回去。」
我知道我配不上她，她该得到更好的。
她慢慢的吐出一个字，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好。」
12
林家少爷离开的时候非常高兴，这么多年等宋清雨，终于有了一点进步。
尽管都是他一厢情愿，但能答应见面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了。
我在厨房做晚饭，走的时候林少爷还对我表示感谢。
过了几天林少爷带人来我工作的高尔夫球场打球。
点名要我陪同。
他大方的笑着和身边的人介绍，这是宋家的下人，对宋家最是了解。
他正在和宋家讨论婚嫁的事，正好来向我讨教。
「秦先生，麻烦你和我说说宋清雨都喜欢什么。」
我一一说了不少，吃的，玩的，喜欢用的。
林疏听着，笑意不达眼底的。
不愧是名门之后，看起来就高贵无比。
一场球结束，林疏满意的打算回去。
临走的时候转过头来。
「秦先生，我一直知道宋清雨喜欢你，很多年了我一直就这么看着，等她转意。
虽然我没等到，但是我不在乎，她是个适合结婚的女人。
你配不上她，她只能选择我，我才能给他想要的。」
杀人诛心，我心里清楚，但别人说出来，我有点失望。
「您说的没错，我有自知之明。」
「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帮你。」
「谢谢。」
正好，我得给他们点空间，我也想回我的民宿瞧瞧，这个地方还没暴露，宋清雨应该找不到。
帮他找了个好老公，我总可以还清了吧。
林疏给我弄了架专机，这次她跟踪不到我的行踪了。
回到民宿，我就彻底躲了起来。
每天就是看看海，做做饭，日子轻松自在。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后面的结果。
并且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我还真的在留意有没有合适的相亲对象。
13
我找了个看起来极朴实的女生约着见面，虽然我的父母不在乎。
但我也确实到了该相亲的年纪，见贯了上京的富家女子，我也怕自己到时候耽误了更没法结婚了。
这女生是县城里的公务员。
一见面就向我打听我的工作，父母还有恋爱经历。
她对我的样貌倒是很满意。
我看着对面干净的女生，每三句话就要提到车子房子怎样怎样顿时失了兴致。
不会是我眼光太高，太苛刻了吧。
「秦先生，听你的意思，你现在没有工作，也没有房子。」
她自顾自的说着。
「我希望你以后能上进点，婚前买个房子再买辆车，我弟弟还没结婚，最好再给我家100万作为彩礼。」
我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没忍住笑着问了一句，「我需不需要给你弟弟再买个车啊」
她对我的问题很不满，立起眼睛纠正着「虽然我工资低，但我可是公务员，工作稳定。我妈说了以后我的老公必须能养我弟弟。」
我摇了摇头，心里觉得真是浪费时间。
我配不上上京的贵圈，但也不至于落魄到找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吧。
我还是孤独终老的好，最起码我有赚钱的本事。
我站起身来，「女士，我觉得你不适合相亲，你这样的人就该和你弟弟圈起来一辈子。」
这女人立刻站了起来，挥起手准备泼我一头咖啡。
我还没动，一身精致运动服的唐月笙就把水倒在了她头上。
「你怎么会找到我？」
「我问了你之前的滑雪场老板，他有你的地址。」
「你知道上京里已经天翻地覆了么？」
我结了相亲的饭钱，回到家里端了杯咖啡给她，在海边带着心特别静，上京里发生的事我全然不知。
「宋清雨以雷霆手段，直接坐上了最高的位置，前几天直接收购了林家的产业，林家倒了。」
「她在到处找你，圈子里都知道你又不见了。」唐月笙看着大海，笑呵呵的。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知道么，谁如果知道你的行踪，就可以得到五百万的奖励。」
「哈？我这么值钱，那我可不可以自爆。」
「我可以替你隐藏。」
「谢谢，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没什么你需要的价值。」
「我欣赏你，我听过你的故事，一个穷小子居然会看不上宋家的富贵，非要赎身。我要是想利用你，第一次我就可以暴露你的行踪，但我没有。」
「我其实喜欢宋清雨的。」
这点唐月笙居然很诧异。
「那你为什么？」
「我配不上她，我只是个被父亲卖给她的佣人，我凭什么，我连个普通人都不算。就我这点能耐，做宋家的驸马爷，我现在还过不去这个坎。」
「你其实明白宋清雨根本不介意这个。」
可是我介意。
唐月笙为了缓解气氛哈哈的笑起来，「你喜欢宋清雨你还在那相亲，她要是知道，一定把你抓回去吊起来揍你，在把刚才的女的扔出去喂狗。」
14
被找到是迟早的事，没想到这次宋清雨是跟着唐月笙发现的我。
开门的时候唐月笙简直哭笑不得。
宋清雨进门没听我俩说话就扇了唐月笙一巴掌。
我赶紧拉开两人。
「别这样，不是她的事。是我自己走的。」
「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是不是非要走，如果是的话，这辈子，如果你不找我，我一定不再打扰你。」
我觉得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宋清雨这么脆弱。
我还是坚决的说出。
「我还过不去心里的坎，请你送我出国，我想学习。」
我得先是个自由人，我才有机会充实自己，给自己一个靠近的机会。
宋清雨同意了。
我如愿以偿的坐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
我知道我还在她的保护范围内。
她虽然舍不得我，但还是依然很尊重我，我知道她一定会答应。
两年的时间我在国外过的非常充实。
老师都夸我学的快。
我的时间一天掰成八瓣的使。
我学习，打工又在金融街实习，这两年攒了不少钱，勉强算是个小富豪。
草长莺飞的日子里，我有点想家了，怀念祖国的火锅、烤肉。
收拾好行李我立刻动身回国。
刚下飞机我就拨通了唐月笙的电话，当年走的急我连告别也没说一句。
「当年你因为我被打，我一直不好意思，我请你吃火锅啊。」
唐月笙开车来接我，吃上了火锅，我这中国胃终于觉醒了，我没管对面人震惊的眼神，胡吃海塞。
两年不见唐月笙成熟了不少，收起了阳光少女的感觉，贵气的外表不熟的人一定不会上前搭讪。
「这几年宋清雨到处收购，京圈里人人自危，跺一脚都抖三抖。」
「快吃啊你，多好吃。」
「宋小姐都快30了还没结婚呢，所有世家少爷都快扑疯了。你真是一点不急啊。」
「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就不是，着急没用。」
「诶对了，这次找你，我一直有个问题帮我解答一下，我脖子上的纹身是什么意思啊。」
「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代表她认可你是她的人，这圈子里只要不傻，正常不会招惹你，算是一种保护。」
原来是这样。
「如果没猜错，这一生，她应该只会给一个人。」
好吧，还挺浪漫。
在国外也有人盯着这纹身看，我一直以为这是家奴的标志呢。
「你呢，你过得好么，上次害你挨打，我都没道歉。」
「谁要你的道歉，我也过的不错，虽然我也没有男朋友。」
这我就爱莫能助了。
15
宋家今晚有个酒会，我求唐月笙带我进去。
我坐在角落里，看着酒会中的人。
这里大半我都认识。
从学生时代，宋清雨参加宴席都会带着我，我大半的人生记忆都与她分不开。
记忆里，她会大方的向别人介绍我，每次我还纳闷一个下人有什么可介绍的。
慢慢的她身边的朋友会调侃说我是驸马爷，她也从不解释。
虽然我是父亲卖给她的。
但是我们一起上学，一起读书，一起闯祸，一起说笑。
她会给我买东西逗我笑。
还会给我过生日。
这些我的父母都不曾为我做过。
她既像个朋友又像个长辈。
在宋家的这么多年，她一直在照拂我的父母，这些我一点也不知道。
虽然脾气臭，但是她很少冲我发火。
实在忍不住就会拍我脑袋一下。
嘴硬心软的家伙。
我看着她端着酒杯四处应酬。
有男生看她满眼欣赏，鼓足勇气去找她说话。
她礼貌回绝。那男士就会失落的走回来座位，另外的男士再过去尝试。
就这么盯着她直到她的目光对上了我。
出国也就两年，像半个世纪那么久呢。
16
穿过人群，她大步的走过来，最后在我面前站定。
「你怎么回来了？」
我开心的笑起来，冲他露出一口大白牙。
周围的人都停下了动作，看着我们。
「我累了就回来了。」
「你还走么？」
「不走了。」
她终于卸下了防备扑倒我怀里。
在国外的这两年，我慢慢的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大家生而平等，谁也不比谁高。
更何况我自己现在也是个小富豪。
我该勇敢一把，追求一下自己青葱时代一直喜欢的人。
这次我自己租了房子，没有住回宋家。
没过几天宋母再次找到了我。
「你回来就好。」两年不见夫人的脸上居然有了些许皱纹，在我的印象里，她一直是华贵且保养极好的妇人。
她其实对宋清雨不怎么亲，平时很少管她。
没想到这样的夫人，此时也柔和了不少。
「这么多年，我女儿是个男的就不见，再这样，我都要怀疑她要出嫁了。」
「当年是我不好，非要拆散你们，你是她的结，她不能没有你。」
「我和她爸说了，她爸倒是一直很喜欢你，我也不再干预了，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吧。」
我竟然就这么得到了认可，我还以为会有夫人拿一百万砸我让我离开她女儿的戏码，我都在脑子里盘算好了，一百万我够呛能答应。
我送宋母出门的后，没过一会宋清雨来了。
「我妈对你说了什么？」她有点紧张兮兮的。
「没什么啊。」
「没什么就好，我怕你像上一次那样，又直接走了。」
「我不走了，留下来陪你。」
17
商量结婚的这段时间里，宋清雨特意从老家接来了我的家人。
除了两个工作的哥哥，其余的都来了。
看到他们的时候我是陌生的，毕竟从小就被送走，亲情并不多。
宋清雨也是为了我的家人可以见证我的婚礼，这点我是感谢她的。
父母来的时候我给他们安排的宾馆，结果他们非要住进宋宅去。
宋清雨也一一照办了。
「哎呀，你们看看，还是得咱家小九有能耐，以后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
他们一点也没有为当年卖了我而羞愧，反而享受起宋家的好来。
仿佛卖了我是对我好，把我送进福窝里了。
「小九啊，这次来也是有事想找你谈，你看看你几个哥哥有的工作都不太好，要不你看着给安排安排，毕竟你以后可是宋家的家主。」
「是啊，九。咱家房子也是小的可怜，家里孙子都住不下了，你的几个姐姐嫁的不好，还赖在家里呢。听说你赚了不少。帮忙补贴点家用吧啊九。」父母的眼里没有一点对我的心疼，满满的都是算计。
「我当年被你们卖进的宋家，你们是失忆了么？怎么还对我提这么多要求，这是宋家，你们以为这是菜市场么，要这要那的。」这么多年，他们哪怕给我来封信问问，我都不会这么生气。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九。那是你和宋小姐有缘分，要不我们能和宋家攀亲戚么。这还是多亏你爸爸赔钱，要不你可进不来，指不定和你哥哥们一样娶个种地的呢。」
「所以我还得感谢你们么？小小年纪卖掉我。」
宋清雨走过来拦住我。
这么多年我其实渴望亲情，她是了解我的。
但我的父母一点都不值得我渴望。
「叔叔阿姨，这段时间就好好的住在这，有什么需要就和下人说就好。」
「诶诶，好好，谢谢儿媳妇哈。」
「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过去的就过去吧。放下这心结，你才能过的开心。」
我是不幸的，小小年纪被辗转卖掉，心理都是灰暗，但也是幸运的我遇到了宋清雨，治愈了我不幸的童年。
和宋清雨结婚后，我一直耐心的照顾她，未曾让她做过一点重活，也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