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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还是闷闷不乐又抓起我的手就往他脸上打。

“让我多嘴,媳妇儿你打我吧,别不理我行吗?”

“一会队医来给你打个保胎针,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我指尖冰凉,想最后为孩子争取一次。

“不打行吗?我觉得我身体好的很,出了月子我就去挣工分。”

他僵硬了一瞬,随后亲呢的刮了刮我的鼻子,语气却坚定。

“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任性,我还能养不起你们娘俩?”

他招招手,军医就走了进来,仿佛是怕我反抗,他把我死死圈在怀里,示意快点。

他已经给白玲铺了这么好的路,为什么还容不下我的孩子?

难道就因为孩子身上流着我一半的血,所以不配花他钱吗?

闭眼,泪如雨下。

既然如此,我成全他。

想通后,我放弃抵抗,他感觉到我的放松,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

“别怕,睡一会就好。”

药剂推入身体,痛感来的很快,不愧是牲口用的,不到十分钟,我就觉得小腹往下坠。

半梦半醒间,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剥离我的身体。

“别咬自己,咬我,禾禾。”

彻底醒来后,军医遗憾的对我摇摇头。

“嫂子,你身体太弱,虚不受补,这胎没保住。”

我无声的张了张嘴。躺在床上,泪水自眼角渗下。

蒋佑红着眼让我咬住他的胳膊,不停的安抚。

“媳妇儿,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我保证。”

哪里会再有呢,这个孩子是他父亲放弃的。

我与蒋佑,再无以后。

夜半,他终于熟睡,我悄悄起身挣扎着起身去找我父母的信,没想到和信放在一起的还有一个日记本。

里面密密麻麻写着他对白玲的爱恋。

他是她的大哥哥,所有关于白玲的东西他都妥善保存。

从她掉下来的第一颗乳牙到头上缠的红头绳,每样东西旁都详细记录着时间和当时的心情。

甚至白玲第一次来例假弄脏的裤子都是他洗的。

日记的最后是一沓厚厚的汇款单。

结婚后,他依旧主动每个月把三分之二的工资汇给了白玲,生怕她主动开口难为情。

可我从来没见过他的工资条,都是我用多少,问他要多少,省了又省才鼓起勇气张嘴。

每次开口,他探究的目光都扎的我羞愧难当。

仿佛我这种脏人多吃一粒米都是罪过。

原来,他也知道开口讨要会伤自尊,是我不配而已。

我以为我已经麻木,可看到这些东西后还是哭的泣不成声。

为什么是我,怎么偏偏是我?

清醒后我的脑海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走。

找到我亲生父母的通讯地址后,我默默摘抄了下来,去市里的班车三天一趟。

三天,够我收拾完东西了,环顾四周,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因为结婚的时候不是黄花闺女,所以婚后我不敢多打扮,生怕别人嚼舌根。

几件洗的发白的衣服,破了洞舍不得扔的袜子**,就是我的全部家当。

军婚难离,但我想试试。

在客厅了枯坐了一夜,直到天刚蒙蒙亮蒋佑就醒了。

或许是我的脸色太难看,他习惯性的搂过我安慰。

“是不是又想那件事了,我跟你说了,能娶你我就绝不介意,咱不多想了行吗?”

介意?他有脸介意么?这一切不都是他做的么?

我不言语,顿了半晌,他又提出。

“大妹回来探亲了,妈年龄大了,我们当哥嫂的总要回去操持。”

“大妹跟白玲从小是姐妹,回去后你懂点事长点眼色,千万别闹,妈年龄大了,看不得这个。”

我沉默的点点头,无所谓,倒数两天而已,不让他察觉才是最好的。

刚进门就看到桌上残羹剩饭,所有锅碗瓢盆都泡在水里等着我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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