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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屋外电闪雷鸣。

屋内,我湿淋淋被隔壁男人压在床头的墙上质问:「我就那么好看?」

男人好闻的味道飘散在周围,我浑身瘫软,心虚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却好脾气,俯身亲了下我颤抖的眼皮,带着我的手摸上墙面:「是从这里看我比较爽,还是现在比较爽?」

1.

和前男友分手后,我搬进了当地有名的单身公寓。

入住的第一天,我就发现钢架床头缝隙的墙上有一个小儿拳头大小的洞口。

洞口平时被一个白色圆形积木堵着,跟墙壁严丝合缝。

若不是我这边有一个红色拉手,我自己也不会发现,想来对于对面十分隐蔽。

而从这里,竟然能饱览隔壁房间的大部分区域。

不过起初,隔壁并无人居住,我也没有窥视空气的癖好。

直到有一天,我在下班回家的电梯里遇到了一个年轻男人。

男人西装革履丰神俊朗,看见我后冲我温和又礼貌地笑,长臂一伸,抢先按下了我的楼层。

我的心跳一下认出了他,僵在角落非常想要上去说些什么。

可是直到尾随男人到达目的地,看见他关上门,我才勉强又迟钝地发出声音:「贺知远......」

贺知远是我哥的高中同学,闲暇时曾来家里玩过一两次的。

就那么一两次,我便念念不忘。

只是他看起来,似乎把我忘记了。

2.

贺知远重新出现了,如今就住在我的隔壁。

而我没有勇气去靠近他,也不能靠近他。

因为,我有病。

不过,现在好像不用靠近就能满足我对他的满腔欢喜了。

我回家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对着床头缝隙的某个地方发呆。

那里,正静静横躺着一个红色环状物,乍一看在洁白的墙面上非常突兀。

且怪异。

我凝望着它,它就像漂浮在潘多拉魔盒上诱人心神的彩带,我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一旦打开它,也许就会坠入无限深渊,万劫不复。

可我别无选择。

我哥毕业前夕不知为何跟贺知远闹掰了,我从此被斩断关于贺知远一切的消息来源。

阔别将近五年,我想念贺知远想得快要疯了。

就让我饮鸩止渴吧。

3.

我爬过去勾住拉环,屏息轻轻往外用力。

在此之前,我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做这种事了,手法有些生疏,用力不太均匀,导致积木移动间跟墙壁摩擦出不小的声响——

至少我听来不小。

虽然洞口的位置矮而隐蔽,若不刻意观察大概率发现不了,可现下那边毕竟有人存在。

于是我赶紧停了手,擦擦手心处的汗,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拉动。

这次我要小心很多,手感上来了,不出几秒便拉出大半距离。

然后,我隐约听见了一阵很有规律的声音。

是对面在放音乐。

简直天助我也!

我立刻大胆了许多,一鼓作气把积木全部拉出。

舒缓的钢琴曲流淌进我的耳朵,对面房间的大部分画面也在我眼前铺开。

不同于以往的空荡荡,此刻里面填上了许多家具和生活用品,鲜活无比。

屋子也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而它的主人,已经脱掉了笔挺考究的西装,换上了浅蓝色的宽松家居服,正背对着这面墙在小厨房忙活。

这可真是个好机会,我迫不及待扫视起属于贺知远的私人区域。

随意搭在小沙发上的外套,晾衣架上挂着的内衣,墨绿色的床上用品,一旁床头柜的单人照片......

这全是属于贺知远的,全部都是贺知远的。

我越看越喜欢,越看靠得越近,恨不得整个人从小小的洞口里钻过去,把那些东西抓在手里仔仔细细地瞧,直到眼周被洞口硌得生疼。

忽然,贺知远转过了身,眼神向下。

我呼吸一窒,害怕,却仍旧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万幸老天眷顾,他没发现我,而是端着一份牛排朝前走,左手里好像还把玩着一个小东西,莫名有些眼熟。

我眯起眼睛努力想看清那是什么,可失败了。

我这才发现我这里的光线相比于远处要暗沉多了,以前可不是这样。

没等我想明白,贺知远几乎走到我跟前,我一动不敢动,只听刺啦一声,一把椅子横在眼前。

然后,他曲腿坐下,我的视野顿时被迫缩小,视野中心唯剩他的下半身。

原来,我正在他的桌子底下。

4.

满屏都是少儿不宜,我脑子懵了一瞬。

我偷窥别人虽然变态,但我本人还没变态到那种地步。

我立马转过身靠在墙上大口无声喘息,平复心情。

好吧我承认,我不是不想看,我只是怕自己受不住发出什么动静来,惊扰了贺知远。

贺知远开始吃饭了,钢琴曲被关掉。

没有这东西打掩护,我需要更加小心,我不敢再凑过去。

索性,拿了自己半路买的煎饼果子,靠在墙边啃。

我边吃边用尽所有素材幻想着,自己对面坐着贺知远,他优雅地拿起银叉,把绯红的肉块喂进唇中,冲我温和地笑。

他比食物诱人多了。

「要不要来一块?」

贺知远的声音,我惊得手抖,煎饼里包着的配菜撒了一床。

我忙爬去洞口查看,才发现他并不是冲我说。

他在打电话,还开了公放,对面不知道是谁,但听着是个男人。

「贺知远你有病吧?老子在这边啃了三天白面馒头了,你还是个人?!」

贺知远低低笑起来,颇有恶作剧得逞的快意。

没想到他还有这样一面,家中所见,贺知远最是正经不过,从不玩笑,九天神佛般的人物。

看来只是不会对我哥这样罢了,我哥真是太没用了。

我像捡珍珠一样把这段对话录下,珍藏。

5.

从洞口只能看到床头一角,连枕头都框不全,自然看不见贺知远的睡颜。

我好不容易熬到他上床,发现这件事后简直遗憾透了。

不过,今天相比于过去的五年,简直太棒了。

我把洞口堵上,还算心满意足地睡去。

我的睡眠一向不好,要么失眠一整夜,要么,断断续续能做数十个光怪陆离的噩梦。

不过今晚,也许是背靠着我心心念念的人,没有失眠,没有噩梦。

朦朦胧胧间,我坠入个宽厚温暖的怀抱,没等我睁开眼,怀抱的主人低声诱哄我:「烟烟,吃下去。」

这声音又清又沉,与贺知远别无二致。

我哪里还会反抗,顺从地张了嘴。

随即一个有些冰凉的东西挤进唇缝中,而跟着一起进来的,还有两段修长的指节。

它坚硬,温暖。

我蹙了蹙眉,好奇去舔舐,不多时尝到了股甜丝丝的味道。

我听见贺知远似乎笑了声,指腹轻轻在我不安分的舌头上勾了下才退出去。

「馋猫,晚上没吃饱么?」

「果子吓掉了」,我闷声嘟囔了句。

贺知远的笑声更清晰了,我感觉我的额头上被个软软的东西碰了下。

「唔」

我想睁眼确认,却迟钝地发现无论怎么努力,眼睛都再也睁不开了。

「烟烟,安心睡吧」

贺知远的声音适时出现,拽着我的意识缓缓陷入混沌。

6.

噩梦伤身,美梦也伤神啊。

第二天一早,闹钟不知为何罢了工,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自然醒。

我抓着手机反复确认了好几眼才敢相信当下的时间,因为我从未睡到这个点才醒来过。

奇了怪了。

我喃喃出声,觉得嗓子有点黏糊,舌尖在嘴里一转,竟还有些许回甘。

这感觉迅速把我打回昨夜美梦之中,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嘴唇和额头,一时有些恍惚。

这梦,做得跟真的一样。

我爬起身,料想大中午的贺知远肯定出门工作了,大着胆子抽开积木往里看。

里头连灯都没亮,只有日光铺洒,果然没人。

我眨眨眼睛,试着把手握紧蜷缩,企图往洞中送。

我的手和身高很不匹配,小而软,稍微努力几下后,竟真的进去了半寸。

不过也到此为止,骨头不是面团,要想变形只有断裂一条路,我疼得冒汗,很快放弃这个蠢念头。

艰难抽出后,我右手周围有多处擦伤,我没在意,收拾收拾出了门。

7.

我还是在校生,不过已经大四,学校的事情较少。

正正好下午就有一桩,一年一度的体测,所有学生的噩梦。

我从小身体不是特别好,平时也疏于锻炼,尤其艰难。

脚下的塑胶跑道被太阳烤了大半天,味儿冲得我头晕。

八百米跑下来,我直接没了半条命,本强撑着想坐去旁边歇会儿,不料忽地两眼一黑,往前栽了跟头。

人没晕,就是眼冒金星,周围迅速涌上来一堆人,叽叽喳喳喊起医生。

我被围得透不过气,迷迷糊糊间竟然看见贺知远身披白大褂冲了过来,神情严肃。

我想我这次怕是真完了,都上天堂了。

直到被贺知远拦腰抱起,闻到他身上独特的气味,我才如梦初醒。

操场旁临时搭建了医务帐篷,我被贺知远放在里面的床上。

「坐好。」

贺知远匆匆交代,按下我不老实的肩膀。

我立马不敢动弹,但目光牢牢跟随,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我狠狠掐了自己,疼得飙泪。

这不是梦。

贺知远就在我眼前,不到三米。

「吃了。」

贺知远走过来冲我摊开手掌,里面是两颗白色药片。

他的掌心可真漂亮,纹路清晰深邃,每一道都要直直冲进我的心里。

我理所当然走了神,贺知远也不恼,掌心一倒令药片滑向指尖。

「张嘴。」

我一愣,身体比脑袋先行。

贺知远用手喂我,碰到我嘴唇的那瞬间,昨夜旖梦齐齐复苏。

我几乎是下意识追着含了下他正在抽离的指尖。

动作瞬间我就知道不该,立马回撤,但我还是知道自己成功了。

我低着头,不敢去看贺知远的表情。

我怕他觉得我恶心。

我怕他讨厌我。

可他好像没察觉似的,又递给我一杯水。

「不许吐,吞下去。」

8.

我这才敢去看他。

贺知远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如既往,只是这身衣服为他平添许多清冷,和几分不怒自威。

我看得腿软。

「躺下。」

贺知远戴上听诊器,淡淡命令我。

我老实照做,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拿着听诊头,放在我胸前。

诊器冰凉,隔着衣服我也止不住一缩。

随即我感觉到身上的压力加大了些。

他仿佛在跟我说,别乱动。

于是我克制地紧绷身体,可还是抑制不住狂烈跳动的心。

米黄色的软管连接着我们,我知道,我此刻在他眼前无所遁形。

可他并没拆穿。

「没有大问题,可以走了。」

我有些失望,坐起身整理衣服,抬手重新压了压他刚停留过的地方。

看来,贺知远是真的不记得我。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我在他面前被我那没用的哥哥拖累。

我试图争取一些时间,多待在一起的时间。

「医生,我还是觉得胸闷,可能有点中暑,能给我开点药吗?」

方才的近距离接触让我一脑门子汗,说这话我不心虚。

贺知远扭头看我,目光却并没落在我头上。

「手怎么了?」

我低头看,佯装无辜地笑了:「不知道,不小心蹭的吧。」

贺知远又走近,抓过我的手查看,三秒后放开评价:「在什么地方蹭的,伤口还挺齐整。」

那自然是,你家墙上的洞。

面上,我仍旧装傻:「医生,这伤容易治吗?」

「倒是容易治」,贺知远随手拿了瓶药水扔给我,目光意味不明地在我身上扫过。

「以后,小心点。」

他这是......在关心我吗?

没等我判断清楚,帐篷外面又有人喊了起来,一团慌乱,似乎还是学生晕倒。

贺知远立马起身前去查看,我想到自己是怎么被他弄过来的,心里一紧,拔腿跟了过去。

出事的还是个女生,躺在地上双眼紧闭,连腿都在抽搐,瞧着比我严重的多,也比我更需要被抱过去。

被贺知远抱过去。

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瞬间,心中的魔鬼毫无征兆亮起了爪子,我咬紧牙关,竭力忍住冲过去把人一脚踢开和撕碎的冲动。

贺知远就在那儿,我不能这样,我不能在他面前出丑,我不能被他讨厌!

可实际上,我预想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贺知远指挥旁边人高马大的学生把人抱了起来。

转身时,我和他的目光撞上,一个狰狞未收,一个淡然自若。

9.

我抱着贺知远给的药回了家,顺便拿了个快递。

监控门铃,装在门上的,二十四小时在线,实时可查。

这样,我就能知道贺知远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离开,不用贸然开洞。

我等到十一点门口才传来动静。

贺知远瞧着有些疲惫,去衣柜里拿了衣服便走进浴室。

在学校里站岗一天,人多事杂,想必累极了,我很心疼,却无法靠近。

我思量着如果点个无名爱心外卖放门口不知道贺知远敢不敢吃。

还没出结果,视线中重新出现了贺知远的身影。

他腰间草草围着条浴巾,成线的水珠贪婪挂在格外紧致的腰腹上,头顶还有不少没消的白色泡沫。

这俨然是洗澡洗了一半跑出来的。

为什么呢?

停水了?

公寓水电方面的设施不是特别优良,停水的事情我都遇到过一次,并且,那次物业以节假日为由拖到第二天才解决。

今天这么晚了,想必也是无法维修。

果然,贺知远拿手机捣鼓了一阵后,无奈笑了笑。

然后,他回到浴室,再出来时已经穿好衣服,就是头发仍旧有些乱。

我立刻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他要出门找邻居帮忙!

我赶紧下了床,在房里急切寻找一圈,最后捞了垃圾桶里的袋子攥在手里。

我屏息扒在门上,听见隔壁的门打开,深吸口气,也转开了门。

贺知远拿着手机往里走,似乎并没打算朝我这边求助。

我顿时着急了,边把手里轻飘飘的垃圾袋放在门口,边故作惊奇:「诶?医生?」

贺知远停住,转身看我,看了两秒,才笑了笑。

「中暑的同学。」

认出来了!

我撒开袋子,小跑过去:「医生,你这头发怎么了?」

「我家停水,洗到一半」,贺知远随意抓了抓黑发,补道:「看样子,我住你隔壁。」

「真的?那真是太巧了!」,我热心道:「这么晚了估计一时半会来不了水,不如我家浴室借你用?」

贺知远看了眼手机的时间,又看了眼身后扇扇紧闭的房门,接受道:「好,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我抑制住欣喜若狂,尽量脚步平稳地把人往家领。

走到门口的时候,贺知远顿了顿,垂眸扫过我那跟瘪掉气球一样瘫在地上的垃圾袋。

我心虚解释:「一点厨余垃圾,放家里招虫子。」

贺知远勾唇笑笑,不知信也没信。

10.

贺知远在洗澡。

在我的家里,我的浴室里洗澡。

他会用我的洗漱用品,把它们均匀涂抹,带起片片滑腻,会站在我每天站着的地方,一丝不挂,一览无遗。

淅淅沥沥的水声不断把各种各样的邪念塞进我脑袋里,我头昏脑胀,几度觉得鼻血都要冒出来。

我无意识地走到床头柜,从里面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白色小瓶子。

那是医院给我开的安神药,辅助睡眠用的。

我对它已经产生了强烈抗性,但若是普通人,两片足矣熟睡到天明。

若是用在贺知远身上,那么无论对他干什么他都不会察觉。

我可以为所欲为。

不!不行!

这不应该!

贺知远要是知道,肯定会讨厌死我的!

可他不会知道。

药效非常好,你知道的,不是么?

但…但我决定过不靠近他的,我是个怪物,我该离他远远的,我配不上他!

你没有主动靠近他啊,这都是老天给的机会,多好的机会啊,天时地利人和,也许就这一次,你确定要放手吗?

天人交战,邪欲胜出,我狠狠咽了口水,捏紧瓶子走进厨房。

11.

「谢谢你,同学。」

贺知远擦着头发冲我道谢,我笑得乖巧,不经意递过去一杯温水。

「不客气。」

贺知远毫无防备地喝下,便要走。

我挟恩图报,请他帮忙看一份自己之前的病历,把人留在了沙发上。

磨磨蹭蹭十几分钟,贺知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医生?」,我叫他。

无人回应。

「贺知远?」,我又戳了戳人。

一片寂静下,我的心跳越来越快,计划成功了!

我像个突然得到奖赏的孩子,激动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围着贺知远爬了好几圈,却就是不敢下手去碰。

贺知远是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无论我对他有多浓烈的肮脏念头,我都不忍真的去玷污他。

对,玷污。

我不允许任何人玷污他,哪怕是我自己。

我努力按耐下翻涌的种种情绪,最终窝在贺知远旁边躺下,我紧紧盯着他,看他平缓的呼吸,醉人的睡颜,很神奇的,心中狂躁竟然慢慢消退,归于平静。

我睡着了。

又做了美梦。

「烟烟,张嘴」,贺知远命令着我。

我张开嘴,熟悉的冰凉和温热齐齐钻进来。

也许因为睡前的醒悟,我这次并没有做出逾越举动。

可贺知远倒是有些失望似的,指尖退出的时候恋恋不舍,还在我唇角处蹭了下。

他问:「今晚吃饱了?」

唔。

「怕你生气」,我如实道。

贺知远笑了声:「我不会对你生气,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梦里的贺知远可真好啊,我更喜欢了,想把他拉入凡尘,反正,在梦里怎么都行。

但我又想到自己傻子似的绕着人转来转去,有些懊恼:「我好像不会。」

这次,贺知远隔了很久才回我,无奈又好笑:「竟然是因为不会么?」

「前面那段,白谈了?」

谈?谈什么?

我蹙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睡着也急急解释:「没有,我不喜欢那个人的,要不是因为他......」

我不愿意说了,贺知远也不问,一把扣住我的手腕:「那便我来教你吧。」

我懵懂:「什么?」

贺知远笑得坏意:「认穴位。」

「承浆,大迎…廉泉,天突…膻中,鸠尾…曲骨」

贺知远说了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清也听不懂,我只知道,他带着我的手在他自己身上滑,从下巴一路往下,过手的触感又紧又硬,把我电得浑身又烫又软。

我们最终停在他的小腹处,贺知远笑问:「还要继续吗?」

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哪怕闭着眼,我依旧清楚感觉到自己怕是红透了。

贺知远好心替我解围:「一下教得太多烟烟怕是记不住。」

我莫名松了口气,贺知远下句却是:「刚才的记住了没?」

他抓着我的手点向某个位置,语气有些严厉:「烟烟,这是哪里?」

我浑身一抖。

贺知远继续道:「答错了,可要受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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