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绍廷和阮酥的脸色当即变了。 “不可能!我刚产检完,医生说孩子很健康。”阮酥面色僵硬,“夫人,您算错了吧?” 贺绍廷也在一旁说:“筠瑶,你说什么呢?怎么会生不下来,孩子一直都好好的……”...
许筠瑶为了爱人贺绍廷,放弃第二百二十三代天清观天师的身份时。
师父为她种下了一枚忘忧蛊。
如果贺绍廷变了心,忘忧蛊就会发作,让她慢慢忘记关于贺绍廷的一切。
贺绍廷得知后,跪在三清神像面前立下誓言。
“祖师爷在上,我贺绍廷绝不会背叛筠瑶,如违誓言,就让我家财散尽,惶惶而终!”
可在结婚的第五年,她体内的忘忧蛊还是发作了。
……
“筠瑶,你确定要放弃俗世中的一切,回来守山吗?一旦你从为师的手里接过守山人的担子,此生就要断情绝爱,永不出世了。”
许筠瑶望着挂在墙上,她与贺绍廷的结婚照,声音发哽。
“天清观第二百二十三代弟子筠瑶,请求归山。”
电话里,师父长长叹了口气:“好,那为师就给你20天时间,让你了结这世俗中的一切。”
“20天后,你就正式接任天清观观主之位。”
“弟子谨遵师命。”
电话挂断后,许筠瑶捂了捂发痛的心口。
她从小在天清观长大,唯一和这俗世的羁绊,就是贺绍廷。
唯一要了结的,也是贺绍廷。
想到这,她不由回忆起三天前,她们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
她去贺氏找贺绍廷,结果隔着毛玻璃,她清清楚楚看见贺绍廷的秘书阮酥,跪趴在贺绍廷的办公桌下,头靠在贺绍廷的腿间……
也是那天,在她体内沉寂五年的忘忧蛊,发作了。
她忘了和贺绍廷的初见。
到现在,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像是心口被剜去一块肉,隐隐作痛。
许筠瑶按下难受,决定再去贺氏一趟,去找贺绍廷离婚。
半小时后,贺氏集团总裁办。
许筠瑶推门而入时,贺绍廷正在看文件。
他穿着黑色搞定西装,面如冠玉,剑眉微微冷凝着,周身气势不怒自威。
唯有抬头看到许筠瑶时,眉眼间冷意瞬间消融:“筠瑶,怎么来这儿了?”
许筠瑶扫了眼他的办公室。
桌上,他的纸巾换成了婴儿纸巾,办公桌的四个角都贴上了防撞贴。
就连脚下的地毯,也换成了软垫,显然是怕谁伤到。
而这个人。
不是她许筠瑶。
许筠瑶心口发紧,掐了掐掌心开门见山:“贺绍廷……我们离婚吧。”
贺绍廷脸色骤沉,随即想到了什么:“是因为我这两天没陪你生气了?筠瑶,最近真的有些忙,我向你保证,月底我忙完带你去马尔代夫玩好不好?”
月底她就归山了……
许筠瑶抿了抿干涩的唇,正要告诉他。
下一秒,办公室门被推开。
秘书阮酥挺着肚子,将茶放在茶几上:“夫人来了,请坐。”
许筠瑶扫了眼她隆起的小腹,声音紧涩:“既然怀孕了,就好好休息吧”
一句话,让总裁椅里的贺绍廷动作滞住,脸色骤变。
阮酥满脸慌乱,却又握紧指节:“是啊,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了。”
“对了,听说夫人算卦的本事通晓天地,能不能帮我算算这个孩子有没有未来?”
许筠瑶定定看着她,刚要拒绝。
贺绍廷的声音响起:“筠瑶,你就给算算吧,当结个善缘。”
许筠瑶心口微刺。
掐诀算卦是占卜未来,属于窥探天机。
只要开始算,就会对卜卦的人的身体产生影响。
曾经的贺绍廷最见不得她掐诀算卦。
而现在,贺绍廷却要她一个原配,给他的情人和私生子算卦。
可偏偏她与贺绍廷还有羁绊未了,暂时还不能拒绝贺绍廷的请求。
许筠瑶自嘲一笑,当即抬手看了眼腕表,掐指算卦。
五分钟后,她看着下下卦的坎卦,一时间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贺绍廷背叛的报应。
“这个孩子,注定生不下来。”
贺绍廷和阮酥的脸色当即变了。
“不可能!我刚产检完,医生说孩子很健康。”阮酥面色僵硬,“夫人,您算错了吧?”
贺绍廷也在一旁说:“筠瑶,你说什么呢?怎么会生不下来,孩子一直都好好的……”
可自学卦开始,许筠瑶就没有算错过。
如果不是入世嫁给贺绍廷,她会是天清观最年轻的观主。
许筠瑶也不想多解释:“卦象从来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阮酥又偏偏对她的本事有了解,脸色变了又变后,一咬牙扶着肚子跪了下去:“夫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动作间,阮酥的平安符从胸前露出一个角。
许筠瑶目光一凝。
瞬间想起半月前,贺绍廷陪着自己去观里祭拜祖师爷时,他三跪九叩求了这样一枚平安符。
当时,贺绍廷说:“给一个很重要的人求的,希望祖师爷保佑她一世安康。”
当时,她还以为,贺绍廷是要送给她的。
毕竟以前每年,他都会送一枚这样的平安符给她……
可原来。
他需要送的、想要送的人都是阮酥。
这样的珍重,也只能说明,贺绍廷真的爱上了别人。
意识到这一点后,许筠瑶的太阳穴突然一阵刺痛,像是有虫子在里面不断啃噬。
接着,许筠瑶就发现,她好像忘了什么。
好在,相爱的时候,回忆是甜蜜的。
现在她们已经不相爱了,过往的甜蜜回忆就成了负担。
而忘忧蛊能让她忘掉负担,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