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你别怪我,是你自找的,当初医院换错就换错了,我辛辛苦苦把那个孩子培养那么的优秀,绝不可能换你回来!”
“我真后悔没在生你的时候早早掐死你......”
妇女气急败坏地谩骂着,双手使劲掐着面前女孩的脖子,将她的头重重地磕碰到墙上。
头骨猛地撞击硬石发出的清脆响声。
女孩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缓缓地跌坐地上,垂着脑袋再也一动不动。
妇女呆愣了好一会,才满脸恐惧地伸出手,缓缓地放在她鼻息上探了探。
呼吸已经停止......
苏皖的意识在睡梦中逐渐清晰,听着耳边啐啐念的声音,千金重的眼皮缓缓睁开,但很快又沉沉地闭上。
好奇怪,身体怎么那么疲倦?
她不过是在末世爆发前拼命收集物质,怎么会精神耗损那么大,眼皮都睁不开了?
渐渐的,耳边唠叨的啜泣女声清晰了起来,苏皖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穿书了!
穿到她一礼拜前看过的一本年代文小说里。
与此同时,脑海里很快被强行灌输进来另外一个人的记忆。
苏皖,一个跟她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出生的时候因为医院的疏忽,将她跟别的女婴换错。
原本应该生长在富裕家庭的她到了乡下,吃不饱穿不暖,整日有干不完的活,反而那个与她同样被换错的女孩,不但居住城里受尽她父母的宠爱,还被用心培养成文工团的一名舞蹈演员。
原主得知真相后,第一反应自然是想要找回亲生父母。
却不料亲生父母根本不认她,觉得她大字不识一个,浑身土气的让她们丢人。
原主大受打击,屡次上门找说法。
直到这次,亲母气急败坏地打她,骂她,将她往墙上磕碰,不料竟错手杀了她......
苏皖睁开微寒的眼眸,看向这个所谓的“亲生母亲”。
此时她正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
她不是为她的死难过,而是为自己错手杀人,可能坐牢而陷入悲哀绝望。
苏皖心寒,虎毒不食子,这个恶毒的妇人,若不是碍于原主对亲生母亲残留的情愫,她非叫她好看不可!
“别哭了,我不拖累你。”苏皖冷声开口,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刘萍一愣,抬头呆呆地看向她。
“你不当我是闺女,我也不当你是我妈就是,从此以后我们再无关系!”
苏皖对着她说完这句话,便从地上起身,一脸冷漠地转身离去。
正午的阳光刺眼,苏皖慢慢走在大街上,好奇地边走边四处张望。
破旧的大街上挤满了人,这个年代的人们几乎穿着军绿色,和蓝色解放装,大多数人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很纯粹,不似在她的那个年代那般为末世到来而陷入深深地恐惧和紧绷。
街道两边一眼望过去皆是矮房,最高顶多三层,年代感十足。
现在是1978年初,还是用粮票兑换物品的时代,苏皖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自己的空间。
她来这里之前拼命的收集物质,是为了末世做准备的,不知道空间有没有跟过来?
想到这,她加快了脚步,匆匆走过大街,回到郊区的一个工人大院。
走到大院的门口,苏皖忽然听到里边传来一声焦灼地大喊,“不好了,果果掉到井里了!
苏皖脚步一顿,猛然想到,果果......那不是原主女儿的名字么?
她急忙加快脚步,一眼看到大院正斜方角落里,好几个孩子跟老人围在那里。
“快,快去拿水桶来,孩子沉下去了!”
一听这话,苏皖也顾不上太多了,跑过去推开围观的人,直接往井里跳。
扑通......
“啊!”上方的人惊呼一声,往后退开,被吓得够呛。
怎么会有人不顾性命就这样跳了?
不过看清楚井里的人是苏皖,一个个又说起了风凉话。
“这苏皖成天往外跑,孩子也不看好,现在孩子落水,她是要以命抵命吧?”
“这样的女人,死了就死了,就是可怜了果果这个孩子。”
上方的声音,苏皖听不到,她一落水,就一头往底下扎,很快找到漂浮在水中的孩子,并将她紧紧抱住。
这口井是陈年老井,井壁上长满了青苔,且滑溜溜的,虽然抬头看上去不算高,但是爬上去显然是不可能。
所以,苏凉的脑袋一浮到水面上,就冲着上方高声喊道,“喂,有没有人帮我丢绳子下来?”
众人才知道,人家原来不是要寻死,而是在救孩子。
于是,粗大的麻绳被丢了下去,苏皖母女很快被拉了上来。
苏皖一上去就趴在地上为孩子做检查。
瓷娃娃一样的孩子双眼紧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年仅三岁的幼童看着就像两岁,严重营养不良,一张幼嫩的小脸没有丝毫的血色,整个小人儿毫无生气。
“唉,可怜果果这孩子,这是没气了啊!”一个婆子用手探了一下小姑娘的鼻息,惋惜地摇了摇头。
“果果她妈,别傻站着,赶紧送去医院啊。”
“没用了,救不回来了......”
可就在大家为果果惋惜之时,苏皖忽然跪在地上,手放在孩子的胸口,控制合适的力度一下又一下摁压,每摁压十五次就俯身给孩子嘴里吹气,为她做起了人工呼吸。
苏皖满头大汗,要说此时她不怕那是假的,她怕啊!
这个孩子,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救回来!
她想起书中的情节,果果的亲爸是个厉害人物,在孩子死后,性情大变,不再老实本分的在工厂里工作,而是跑到港城,召集一帮小弟做起了地痞流氓,抢地盘,抢生意,最后成了地方龙头大佬。紧接几年后,他金盆洗手,带领小弟们做起了生意,成为全国首富。
而书中女主林诗雨,就是被他从男主手中抢夺,他是男女主感情最大的障碍。
书中,原主早早就死了,所以爱孩子如命的他没办法拿她如何,但现在她来了,还活得好好的,只怕以他的性格和手段,非折磨死她不可!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因为是下班高峰,大家一看到这边出事,自然而然凑过来看情况。
苏皖抢救了半天,手都酸了,果果还是没有醒。
就在这时,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