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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诀想说,他哪儿不介意,他介意得都要杀人了。


“你还是让蓁蓁自己出去住吧,就算他俩怎么样,这么快跟你在一块,太遭闲话不是?”


“我不怕闲话。”林延装傻充愣是一把好手,“我把地址发给你,你把蓁蓁的东西拿过来。”


手机重新扔回沙发上。


谢蓁拿来,放回了包里,鼻尖一酸,打了个喷嚏。


“吃点药。”林延体贴入微,等药不烫了才给谢蓁拿来,“昨晚怎么连把伞都不拿,铁打的身子也要生病。”


“哪儿来得及?”


药微苦,后味却甘甜。


一饮而尽,喉咙清凉,谢蓁将水杯递回去,“谢谢,还有那些东西,就放你这儿一段时间,随便找个仓库都行,等我找到住处了就搬走。”


在她身边坐下,林延伸手去触碰谢蓁的脚腕。


昨晚崴了一脚红肿着。


擦了药也不管用。


他想帮她揉揉,指尖才触上,她便触电般收了回去,用袜子遮住了,讪讪一笑,“不疼,没事。”


“你真要搬走?”林延适时收回手,掌握住了分寸。


“要的。”


看出她的落寞。


林延想安抚,“我听说秦漫漫在这儿结了婚的,蕴礼应该不会再接受她,你是不是真的误会了?”


“我也想是误会。”谢蓁直起腰,踩下地,崴到的脚踝隐隐作痛,连到心脉,“与其这样说,不如说是周蕴礼太爱她,爱到就算她是有夫之妇都不介意,我继续留下去,不是太不知趣了吗?”


这番话她说得释怀。


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五年感情,又是家中定下的婚约,哪能说断就断。


“但是都五年了,再深的感情都淡了。”


谢蓁摇头,用最残忍的方式否决他的想法,“五年了,他连我的生日都搞不清楚,却记得秦漫漫的生日,这还不明显吗?”


从来就没有突发奇想的离开,压垮她的也并非那个微不足道的吻。


只是周蕴礼的默认。


他默认让秦漫漫重新站在他身边,有人来,才会有人走。


再平常不过的道理。


无端沉重几分,手机忽然响铃,谢蓁看了眼,脸色微变,斟酌再三,还是接了起来,这下又是另一个态度,声甜又乖顺,“奶奶,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长辈声音苍老,笑声伴着迟缓。


“蓁蓁,醒了吗?”


“醒了。”谢蓁站起身,余光过了下林延,他知晓电话里是谁,便将空间让出来给她。


没了他人,谢蓁松了口气,“倒是您,怎么不睡觉?”


老人唉声叹气,“这不是想到你跟蕴礼的婚事着急吗?日子定下来了吗?什么时候办我们也好提前给你们准备。”


面对老人的关切,她一阵鼻酸,更不敢交代如今和周蕴礼的状况。


“没有定下。”谢蓁含糊其辞,“他忙,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老太太不依,满是催促,“你怎么跟他说的话一模一样?”


“他说什么?”


“他说忙,说下次再说,真是要急死我们。”


周蕴礼口中的忙并非真的忙,而是推脱,大概从知道秦漫漫行踪的那天开始,他便没想过继续这段婚约了。


谢蓁被蒙骗其中,却也总算幡然醒悟,不再犯傻。


如今就连继续用谎言来维持美好假象的力气也没有,心一横,便对着老太太道出了实情,“奶奶,其实我们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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