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舟没有回答。
他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就起身走出了卧室。
一楼的静室传来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虞清羽咬住下唇,竭力想把浮在眼前的那层水雾逼回去。
后背的莲花纹身是飙车后找人加急纹出来的,现在还隐隐作痛。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是想要谢淮舟能多看自己一眼。
他那么忠于他的道,她偏偏就要亵渎他的道。
虞清羽以为谢淮舟会来找自己,多少还是在乎她的。
可现在看来,她赌输了,而且输的彻彻底底。
另一边,谢淮舟同样心乱如麻。
他坐在蒲团上默念着清心咒,修长手指一圈圈捻过佛珠。
但那朵妖冶绽放的红莲却像长在他脑海里,怎么都挥散不去。
又想起佛珠被虞清羽拿在手里绕玩,谢淮舟动作一滞,佛珠从掌心掉落在地上。
谢淮舟眸光微沉,这是他第一次失态。
半晌,他将佛珠拾起放在桌上,而后拿起另一串沉香手串坐了回去。
寂静的夜,两人都一夜无眠。
翌日早上。
虞清羽起床下楼时,谢婂已经去上学。
见谢淮舟还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她脚步一顿,不是很想和他面对面相处。
她站在楼梯上,正想转身回房间。
男人清冷的嗓音响起:“再不吃就冷了。”
他怎么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虞清羽心底腹诽,赌气般走到他对面坐下。
家里保姆宋阿姨端来一份三明治和牛奶。
谢淮舟因为修禅戒了酒肉,所以只要他在家,餐桌上就见不到一点荤腥。
虞清羽起了叛逆心,将餐盘推开:“宋阿姨,给我煎份牛排。”
话音刚落,谢淮舟就抬头皱眉:“早上吃牛排?”
“怎么,我嫁给你就是为了荣华富贵,衣食无忧,吃份牛排你心疼?”虞清羽毫不客气,把那天谢淮舟说的话还给了他。
谢淮舟薄唇紧抿,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后只丢下句“随你”,就起身离开。
他穿好西装外套,要出门时又想起什么,回过头看向虞清羽:“别再去酒吧。”
虞清羽刚想顶嘴质问凭什么。
谢淮舟接着说:“我今晚有应酬,不用等我吃饭,想吃什么让宋阿姨给你做。”
说完就踏出别墅大门。
虞清羽怔在原地,不敢相信谢淮舟竟然跟自己报备行程。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摇摇头,觉得自己一定还在做梦。
宋阿姨将牛排放在虞清羽面前,笑道:“少爷和夫人的感情变好了。”
虞清羽没应声。
感情变好的前提是得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