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若,你是想死吗?”
带着嘶哑沉怒的声音从身前响起。
脑海中一缕神识自遥远方位钻入。
元瑾若浑身一震,看向正被她压着的,婚服也被扯得凌乱的男人,双瞳急剧颤抖。
裴珩……
嗯…这不是她***吗?!
元瑾若心弦一绷,刚想从裴珩身上下来。
可身子紧跟着又一软,体内一团火飞速蹿动。
元瑾若盯着裴珩那张病弱苍白,但掩不住俊朗无双的面容……
只想将他吃干抹净!
“靖王,你先听我解释…”
短时间内,元瑾若还没能分析出眼下情况。
她分明是死了的。
可为什么又活了。
还将她从前的***压在床上?
看穿着,还是大婚之日。
重生了?
“解释什么?”
裴珩咬牙,苍白面色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
分明也是被人下了药的。
“你处心积虑嫁入靖王府,为的就是使这般龌龊手段吗?”
身为先帝幼子,裴珩自幼受尽宠爱。
当朝皇帝大他二十岁,更对这体弱多病的弟弟百般疼惜。
元瑾若本就混沌的脑瓜开始飞速转动。
道理她都懂,但不应该啊。
前世她嫁的是寒门姜家,风光无两的靖王妃是她姐姐。
她何时处心积虑嫁入靖王府了?
原本说几句话便要猛咳不止的裴珩,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
一掌便将元瑾若从他身上掀开。
“将这不知廉耻的妇人丢出去!”
裴珩挥袖怒喝,眼底狠戾几近化为实质,要将跌在地上的元瑾若千刀万剐般。
在被侍卫提着手臂丢出门的过程中,元瑾若的脑子乱如浆糊。
既是重生,她为何没如前世那般嫁入姜家?
蓦然间,元瑾若回想起临死前,姐姐将利刃捅入她心肺时说的那番话。
“若能重来,我必入姜家,再不去靖王府那糟践人的鬼地方。”
“那不见天日的苦,就由你来受吧!”
大胆的念头自脑海浮现。
她姐姐也重生了。
且重生在她之前,抢先一步夺了姜家的婚事!
思绪飞速运转间,元瑾若已被丢到门外。
大婚之日,哪怕到了深夜,府中仍有宾客。
一见新晋靖王妃被丢出门,府中顿时议论纷纷。
“这不是靖王妃吗?怎么被人丢出来了?难不成靖王不满意,打算退婚吗?”
“都拜了天地哪还有退婚的?我听闻靖王体弱不能人道,估摸是这王妃不懂事,戳中靖王的痛处才被赶出来了吧。”
“可我听说,这二姑娘是在去姜家的路上,哭着吵着非要嫁给靖王的,她难道不知此事?”
“好好的姑娘,今后就要守活寡了……”
刺耳的非议响起,周遭目光火热,猛地将元瑾若思绪拉回。
是了。
裴珩体弱人尽皆知。
前世元泠泠也时常回娘家哭诉。
元瑾若偷着听了一耳朵,说是不能人道。
可方才压在裴珩身上,她分明能感受到他的滚热……
他是装的。
元瑾若起身整理衣衫,也顾不得裴珩有何难言之隐。
也无暇去问,自己何时哭闹要嫁裴珩的。
当下要紧的,是府中这些乱嚼的舌头。
“***身子不适,恐诸位宴饮不尽兴,特命我出来奉陪。”
元瑾若凤冠霞帔在身,哪怕被丢出来,依旧气势凛冽逼人。
“方才我听有些人不知死活,妄议***私事,管家,可是我听错了?”
元瑾若眉眼含笑,面庞艳若桃李,却带着凛人的威迫。
刚才那些乱嚼舌头的,脸色当即一僵。
不是说元家二姑娘最是温柔和善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