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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月收回视线,“我跳不了。”
旁边的男人动手动脚,“今天是小雨的接风宴,人家都开口了,你还矫情什么?”
黎月往后缩,没让男人碰到自己,“我不......”
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已经传来一道冷冷淡淡的声音,“黎月,就当给小雨一个面子。”
项南风说这句话时,甚至没看她一眼。
黎月整个人僵在原地。
“跳一个!”
“跳一个!”
黎月忍着酸胀的眼眶,声音很轻,“我腿受伤了,跳不了。”
众人顺着她的话看过去,这才发现她小腿上绑着纱布。
安思雨忽然起身朝她走过去,一脸歉意,“月儿,你的腿怎么了?”
黎月还没来得及回答,忽然“轰”的一声响,安思雨身体一歪,直接倒了下去。
她***的额头磕在了茶几边缘。
“小雨!”
项南风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将人搂进怀里。
黎月错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明明没碰到安思雨,安思雨怎么会跌倒。
黎月还没反应过来,忽然“啪”的一声响,在密闭的包厢显得格外清晰。
醉醺醺的男人们停下来,愕然地朝他们的方向看过来。
黎月捂住半边红肿的脸颊,满眼难以置信,“项南风......”
项南风怒不可遏,“黎月,小雨只是想看你跳舞,你在学校天天跳,给她跳一个又怎么了?你不跳也就算了,小雨也没勉强,她好心好意来查看你腿上的伤,你为什么要把她推倒?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恶毒!”
黎月看着他,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了,最后只剩下一片死寂。
她当真是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这就是和她谈了三年地下恋的男人。
过去三年里,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他和她耳鬓厮磨。
情到浓时,一遍遍在她耳边喊她的名字,让她一辈子别离开他。
曾经,黎月一度以为那就是爱情。
毕竟两人之间除了没有名分,做尽了情侣之间该做的事。
可她没想到,原来男人的身体和心可以分得这么开。
“我没有推她。”
黎月强撑着晕眩站起来,留下这句话,便趔趄着走出了包厢。
项南风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黎月,眼底一片灰暗,仿佛再也透不进半点光亮。
他的心脏骤然缩了一下,起身想要追出去,怀里人却在这时发出一声低吟,“阿风,我头好痛。”
项南风立马低下头,“小雨,我带你去医院。”
安思雨在他怀里笑了,“阿风,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
......
黎月接连一周都没有再见过项南风。
他工作很忙,过去三年里,如果不是为了特意等他,黎月和他其实很难遇见。
一周后的深夜,黎月走进客厅,便在沙发上看到了他和安思雨。
安思雨额头的伤已经完全好了,挽着他的一只胳膊不知在说什么,项南风听得很认真,唇边带着温柔的笑。
黎月收回视线,一个都没说转身上了楼。
开门的时候,从她的房间传出两声低低的狗叫。
楼下的安思雨忽然变了脸色,“阿风,家里有狗?”
项南风朝黎月的房间看了一眼,皱了下眉,“关在房里,你放心,不会跑出来。”
安思雨对他这个答案似乎不满意,语气越发楚楚可怜了,“阿风,你知道我不喜欢狗,也答应过我家里绝不会养狗的,怎么能食言呢?”
有那么一瞬,黎月很想解释,雪球不会在这里待多久了。
一周后她就会离开,就会把雪球带走。
但她也知道,安思雨想要的并不是她的答案,她想要的只是项南风的态度罢了。
黎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卧室。
刚走没两步,雪球就扑到她脚边,围着她呜呜转着圈。
黎月知道它这是饿了。
她早出晚归,雪球被关在房里一整天,应该是佣人忘记给它喂吃的了。
她从包里拿出仅剩的香肠,剥开塑料纸递到雪球嘴边。
雪球吭哧吭哧几口就吞了下去,吃完又仰起脸朝她不停摇尾巴,显然是还没吃饱。
黎月只能将它抱进怀里,“现在厨房已经没吃的了,明早我给你拿早餐,但你要乖乖的,只能在房间里吃。”
晚上睡觉前,黎月的***收到一条信息,是项南风发的,【来我房门口,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