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倒是聪明,马上开口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苏清挽摇头:“倒是没有,我只希望你自己可以走,不需要我叫人用担架抬你就是最好的。”
“你先跟我进来。”
她拿出一点干粮,递给他:“吃点东西吧,再不吃你这肚子恐怕要叫一路了。”
谢必安的脸马上红了,捂着自己一直乱叫的肚子都不该抬头看她。
过了一会,他才肯伸手接过那个饼开始吃了起来。
苏清挽也适当的吃了两口。
她吃到一半,约莫感觉到前方有一道灼热的视线,茫茫然抬头随意一看,就和谢必安撞了个正着。
“你吃你的饼,老看着我作甚?”
直到苏清挽说完这句话,谢必安才舍得把自己的目光收回。
他说出来的理由也是一点也没有说服力。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想多看两眼记住你的样子。”
苏清挽无奈的摇头,现在她可是喂了他吃毒药的人。
四舍五入,是不是也算是,会随时要他命的敌人?
她缓慢地掀起眼皮,与谢必安的目光对上,眉目间带着疏离。
“我虽不知你如今是打的什么算盘,但是有一点你该想明白,你的命如今在我手里,我最多只能算你半个救命恩人。”
“无论怎么样,都得多留几个心眼才是。”
可他仿佛没有把她的话给听进去,仍然是一副很轻松自在的样子。
罢了。
总之苏清挽其实也没有打算按照自己说的去做。
谢必安加入了行军之中,好在事实好像也跟谢必安说的一样,之前追杀的那些人并没有出现。
他一人把他们全杀了的话多半是真话。
赶路又赶了三日,苏清挽这一行队伍才到了边境。
苏清挽一落脚,就去查看了大禹军和北狄的战况和战后士兵们的情况。
大部分的人都是一些小伤,小部分的重伤卧床。
‘小部分’也占了军中多数:“北狄还剩多少人?”
苏清挽坐在主将的位置上,问原本在北狄战场上指挥的副将:“还有十万余人。”
多,太多了。
苏清挽不必过多的去猜想,都能知道日后与北狄肯定会是一场恶战。
待副将走后,苏清挽出了营帐,看着在外头的谢必安。
她把他叫了过来。
有风吹过,吹落青柏枝头堆积的簇簇白雪:“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毕竟不报日后变故太大,又或者是她自己的私心。
如果他真的能一人杀了那些追杀他的人,倒也还是有点用处。
谢必安听后看似很平静的对着她看了一眼,看似漫不经心。
甚至脸上还笑嘻嘻的望着她,一副可谓是完全不知世间疾苦的小孩子模样:“不走,我的命可在苏将军您的手里。”
可是心底,却暗暗地揪成了一团。
是场苦战,却不知又要损失多少人。
……
三月后,有了苏清挽坐镇,和北狄的局势瞬间就被逆转。
如今他们军中的伤员大部分都是一些轻伤,而敌军的副将也已经被苏清挽斩于马下。
没多久,副将进来告诉她:“将军,有京城的人来找你。”
苏清挽看了看副将脸上的神色,又想了想在京城里能找到边疆的人选。
便只有一位。
她起身:“知道了。”
苏清挽跟着副将走了出去,副将还在旁边说:“我军并没有收到京城增援的旨意,将军来的人会是谁呢?”
来的人是谁,苏清挽再清楚不过。
苏清挽一个人站在营帐外,鹅鹅白雪从空中落下,地面上落下一层薄薄的浅白。
她驻足片刻,出声。
“许久不见了,萧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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