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雪带着舞蹈队的人,气势汹汹地回到了大杂院。
然而她没有找到据说回了家的顾弈深,只是碰到了精神有些恍惚的小妹柳若妍。
“顾弈深?他、他刚出去了。你没看到吗?”
“出去了?”柳若雪没有感觉到妹妹的状态异常,而是对顾弈深的行踪感觉十分气愤:“去哪儿了?”
柳若妍摇头,表示不知道。
柳若雪听了,想起秦守一流血的胳膊,气愤无比。
“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捅完人就到处跑?”
柳若雪走出院子来,旁边的舞蹈队员跟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自家队长。
“队长,要不要报警?”
“报警?”柳若雪摇头,突然间有些害怕:“不用,先去医院看看守一的伤势。”
顿了一下,她说:“或许在医院,顾弈深也在。”
于是一行人,赶往医院。
去往医院的路上,柳若雪想起顾弈深满脸鲜血离开时那失望到极点的决绝眼神,越发心慌。
说起来,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跟顾弈深认真聊一聊了。
自从上次被秦守一突袭强吻之后,她的心就一直很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弈深。
但无论如何,还是得认真面对吧。
柳若雪期待着能够在医院碰到顾弈深,但让她失望的是并没有。
只有已经包扎完毕的秦守一。
“看着吓人,其实还好,伤口都不深,感觉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
听到医生的话语,柳若雪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您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隔着门,打量了病床上正在被舞蹈队员簇拥的秦守一,小声地告诉柳若雪。
“你们说是被捅伤的。但从伤口的分布和力道来看,更像是自残的行为。”
自残?
也就是说,顾弈深是被冤枉的?
在那一瞬间,柳若雪的心就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眼前一黑。
她满脑子里,都是顾弈深那张被她扇得血肉模糊的脸,和冷漠平静的眼神。
“若雪你来了吗?”
秦守一的喊声,让柳若雪回过神来,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冲出医院。
回到家中,里面空空荡荡,并无一人。
结婚十年,柳若雪已经适应了每一次回家,顾弈深都在房子里等待,并且备上热腾腾饭菜的生活。
现在这般清冷,让她莫名有些烦躁——顾弈深到底在闹什么?
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站在清冷的厨房,看着锅碗瓢盆,心中的那股厌烦如同野草,越发茂盛起来。
出身在那样的原生家庭,柳若雪自然是会做饭的。
而且手艺其实还不错。
但自从结婚之后,她基本就没有做过家务了。
毕竟烧火做饭,烟熏火燎,哪里有文工团的莺歌燕舞来得高雅?
上一次给秦守一父子下面,已经是近些年来,她唯一下的厨房了。
哪里还有第二次?
这般想着,她突然间有点心慌,想着自己对顾弈深的考验,要不然就结束吧?
十年夫妻,他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
要不然,就把自己的身体给他?
甚至他想亲嘴,都让他亲算了......
柳若雪心中一阵燥热,羞红着脸回到房间,准备收拾一下自己,保持最好的状态。
但突然间,她发现卧室里的东西,似乎少了些什么。
属于顾弈深的东西。
桌上的笔记本、画册和口琴。
几件单衣和毛巾。
笔筒里那支用了十年的漏水钢笔。
甚至她将倒扣在床头柜上的相框扶起,都能够瞧见里面的结婚照里,只剩下了自己。
至于顾弈深,则被从中间剪了去。
见到这一幕的柳若雪,只感觉炙热的泪水瞬间就奔涌出了眼眶。
她满脑子就只有一句话。
顾弈深,你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