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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潮云想不通他的突发奇想是怎么来的。

不过却对他口中说的白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想了想,还是耐不住心中好奇,问道:“这世上竟真的有能驱使群狼作战的人吗?”

霍勖的心情似乎颇好,笑着嗯了声。

听着连尾音也略微有些上扬。

他伸手将暗屉拉开,将里面那碟不知何时放进去的米糕取出来,推到了她的面前,才道:“驭狼其实与驯兽无异,只是狼性凶野难驯,所有只能当同伴而非从属。”

“想要驭使群狼只有一个办法,你能猜到吗?”

说着,他又将问题抛了回去,神色散漫。

所以是要回答对问题才能吃吗?

沈潮云刚往前伸了一半的手又默默地收了回来,她缓慢的眨了下眼睛,困扰地蹙起眉头,思索良久,忽然抓到了脑海中的那抹灵光。

她倏然抬起头,眼眸极亮:“啊,是头狼!”

狼群需要头狼来带领,只要能驯服头狼,就能让头狼去驱使狼群。

“对。”

霍勖的黑眸里浮现出点点笑意。

他颔首道:“管三平养的那头白雪便是狼王,而他所驭使的便是白雪的狼群,在北疆一带名声传得极远,连西煌那边都有所耳闻。”

猜出了谜题的关窍,沈潮云顿时惊喜得弯起了眼睛。

她竟然真的答对了!

沈潮云在心里窃喜了一瞬,觑了霍勖一眼,见他没有要再问询的意思,便伸手捻了块米糕放进嘴里,米糕里夹杂着红豆蜜,香软且还是温热的。

她霎时顿住,惊诧地抬眸望着他。

可见米糕并不是提前放在里面的,而是不久前才准备好的。

霍勖刚取出来时在看的书,瞥见这一幕,便问道:“不喜欢?”

闻声,沈潮云捧着米糕呆了呆,然后连连摇头:

“没有!很甜,我很喜欢。”

说完后才又慢吞吞地补了一句。

霍勖眼底暗光浮动,没有追问下去,而是指着桌案上的那册画本道:“这类书籍我已命人准备好,今明便会送进你的院子里。”

沈潮云低头,看见自己才翻了一半的画本。

很快又抬起头来看着他,期期艾艾地问道:“……也是阿娘亲手绘制的吗?”

她的眼底盛着满溢出来的、滚烫的眷恋。

霍勖垂眸,指节微微弯起。

“只有启蒙类的书籍是***所绘,除此之外皆是我少时所用之书,其上有我当年所留注释,你可先看,若遇上不懂的尽可来问我。”

……

回程的路上,沈潮云仍有种身在梦中的感觉。

就如同来时的那般,两人相对而坐,各执着本书静静地看着,并未言语。

离开崔家别院时天色尚早,等马车行至外城已是日色渐暮。

忽然,亲卫勒停马车道:“将军。”

霍勖放下书,开腔道:“可是到了?”

亲卫停顿片刻回道:“非也……而是景王殿下等在前头,不知为谁而来。”

沈潮云闻言蓦地掀开车帘,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身着一袭蟒龙鳞纹锦袍的李元景,回想起今晨翡翠说的那些话,她的眼神瞬间一冷。

李元景此行为的只怕是她。

沈潮云的嘴角慢慢抿了起来,原本持续了整日的愉悦在此刻烟消云散。

那些隐在心底的恨意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再度涌现出来。

她扶着车壁的手指蓦地紧了紧。

“卢炳,”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伸出去将车帘放下,隔绝了车外的目光,沉着嗓音开口,“勿管闲杂人等,继续走。”

马车刚动,沈潮云却转身认真地看向了他。

方才波动的浓重情绪和神情都敛得一干二净,那双乌黑瞳孔里映着他的脸,轻声道:“小叔叔,在萧将军之危解困之前,他还有用。”

是的,因为此事明面上就是他所为之。

作为计划中一环,沈潮云不仅不能露出任何破绽,甚至要尽可能地顺着他的计划去做,以免他中途更改计划,发生计划之外的变动。

霍勖缄默,静了两息:“你想如何做便去做,我会配合你。”

沈潮云垂眸朝他拱了下手。

“劳烦小叔。”

两人的交谈只发生在几息之间。

话刚说完,外面便传来了李元景的声音:“还请大将军留步,敢问沈五小姐可在车上?”

谁知刚靠近,侍卫随行在侧的寒甲军便噌的拔剑出鞘,李元景***得本能后退,倏然变色,身后的王府从属连忙护着他退下。

李元景特意等在这条通往内城的必经之路上。

今早沈家母女找上门来相求,他方才知晓沈潮云被霍勖带去了城外,只因随行皆是寒甲军所以无人敢窥探行踪,他便硬生生从午后等到了现在。

及笄宴那日丢了脸,此事又与沈潮云息息相关,以至于李元景短时间不想看见她。

他心想着,左右不过晾她个几日,这样反而能让她能清楚自己的分量。不过是侯府的私生女罢了,能嫁给他做王妃已是八辈子的福气,她有什么好再争的?

可偏偏冒出了个镇北大将军来!

霍勖!

他才回京,整个京城的格局便因他而发生了变动。

李元景愠怒不已,声音止不住拔高:“大将军这是何意?”

下一瞬,冷冽的嗓音从里面响起:“再喊一遍。”

李元景顿时一愣,他还没反应过来,忽地就听见身旁传来了接二连三扑通扑通跪下的声音。

景王身边的内侍全都下意识跪下就拜,两股战战,低头颤巍巍道:“奴才拜见国舅爷。”

意识到了什么,李元景的脸色突然一白,垂在身侧的手紧握。

是了,十三四年前霍皇后因病离世后,霍勖单枪匹马闯进宫城,将所有涉嫌此事的人都杀了个干净,更是放话说,“他在世一日,中宫便无人能居”。

以至于时至今日,他的母妃虽位列贵妃却未能执掌凤印,成为中宫之主。

而自那以后,他便让所有官员都仍称他为国舅。

哪怕柳贵妃已位列众妃之首,哪怕李元景已是内定的太子,前朝后宫无人不巴结,可是他的亲舅舅来了京城,却依然不能被称为一声国舅。

陛下未有新后,他霍勖便是大庆唯一的国舅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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