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话音落下，面前的父子俩明显怔愣住了。

陆砚修错愕地看向九汝：“九汝，你刚才……说什么？”

九汝从容不迫地又重复了一遍。

而后在父子俩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之前，她装作不懂地询问：“之前听你们说过这句龙语，是什么意思？”

“原来你是问这句话的意思……”陆砚修明显松了口气。

而后他上前拉住她的手，温柔一笑：“这句话是，‘我心悦你’的意思。”

“汝儿，你想学龙语的话，我每日教你可好？”

九汝慢慢扯出了自己的手：“不必了，龙语复杂，我学不懂。”

而且学了也没用，六日之后，她就什么都不会记得了。

陆砚修也没再坚持，吻了吻她的额头后，他问：“我记得之前花神送了你一株天山雪莲是不是？你属性为火，也用不上，不如先拿去给碧落续命吧。”

原来他是为了这事才回来。

她还在想，他怎么会舍得离开碧落。

九汝点了下头：“好，拿去吧。”

她态度平静，陆砚修反倒有些不安，再次开口：“汝儿，你等下和我们一起去吧，碧落毕竟是你的妹妹。”

九汝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有事。”

陆砚修皱起眉，有些不满地问：“什么事能比你妹妹的性命还重要？”

九汝觉得讽刺，在她的夫君和父母眼里，什么都不如碧落重要。

但她不打算解释，径直从父子两人身旁走过。

离开玲珑殿，九汝去了君吾山。

当年神魔大战，她受伤倒在忘川河旁，她的父王母后，夫君儿子，没有一个人来寻她，只因为他们都在陪伴碧落。

性命垂危时，是一只白泽神兽将她叼去君吾山，渡她灵力，助她疗养生息。

痊愈后，九汝本想把白泽带回凤族，可白泽说什么也不走。

她便每个月都来看白泽。

如今她决定忘却所有，去绝境山镇压万鬼，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白泽。

刚落地君吾山，白泽就摇着尾巴冲向了她，像只大狗蹭着她。

九汝揉着它的头，心中很是不舍：“白泽，六日后我就要离开天界，以后就不能常来看你了，我知道你不愿意离开君吾山，答应我，照顾好自己好吗？”

白泽听懂了她的话，失落地坐了下来，尾巴也耷拉下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九汝无奈一笑：“那怎么办呢？你跟着我去绝境山吗？”

“绝境山妖气浓郁，你一个神兽去了会不舒服的，你还是待在这里，好好过悠闲的日子吧。”

陪白泽玩耍了会儿，九汝便打算离开。

这次，白泽却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甚至走出了君吾山的结界。

“你要跟我回去吗？”

白泽咬住了她的衣角，点了点头。

九汝心想凤族领地宽阔，也不是容不下一只神兽，便带着它回了凤族。

不想回到玲珑殿时，正遇上陆砚修带着陆麟，正在陪碧落在院中散步。

白泽闻到陆麟身上有九汝的气息，便下意识对他亲近，欢喜地小跑着想要过去和陆麟亲昵一番。

陆麟不明所以，抬手便捏了决，朝白泽喷出了龙焰。

白泽毫无防备，被打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痛得呜咽不止。

“白泽！”九汝心头一紧，连忙过去查看它的状况，而后怒瞪着陆麟：“麟儿，你做什么？！”

陆麟有些害怕，紧接着叉起腰，理直气壮地抱怨：“它差点就撞到碧落姨姨了，娘亲，你是要故意伤害碧落姨姨吗！”

陆砚修也将陆麟护在身后，拧着眉看向九汝。

“九汝，你怎么能为了一条狗对麟儿用这样的语气？你要是这样，也别怪麟儿更喜欢碧落！”

九汝的脸色彻底冷了下去，心头更是一片寒凉。

原来儿子更喜欢碧落，是自己的问题？

那陆砚修呢？其实他也是这样想的吧？

一时，两方对峙，谁也没有说话。

唯独碧满眼愧疚地开了口：“姐姐，麟儿也是为了保护我才……你怪我吧，千万不要和麟儿生气，他还是个孩子。”

话音未落，陆麟就立刻反驳：“碧落姨姨，不是你的错！”

九汝眼中划过讥讽，到底谁才是他的娘亲？

不等开口，她突然看见一排仙婢拿着红色的窗花喜字与红绸缎走来。

她怔了怔，皱起眉：“凤族有什么喜事要办吗？”

陆砚修和陆麟的神色一下从理直气壮变成了心虚。

半晌，陆砚修才道：“是要办碧落的大婚。”

九汝满目错愕：“大婚？和谁？”

陆麟抢着回答：“是碧落姨姨和爹要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