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展京墨没想到的,杜若第二天就来上班了。
只是,她瘸的比前几天更厉害。
不过,她看上去跟没事人似的,仿佛昨天晚上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甚至还能帮展京墨把咖啡煮好,一瘸一拐地送过来也能一滴都洒不出来。
这也是奇能。
昨天的事情她只字不提,只是她转身的时候,展京墨看到她卷起袖子的手肘处一***淤青。
虽然有充气垫摔不死,但不代表不会受伤,不然她的腿不会瘸的这么厉害。
展京墨一句体恤的话都没说,甚至没问一句,冷血到了极致。
连茜茜她们看到了都问她怎么了,她一句话带过:“撞门上了。”
虽然伤的不轻,但该干的事情一件没少干,质量速度都没的说。
临下班的时候,杜若替展京墨接到了婚纱店的电话,说是他在意大利订的婚纱到了,请他和未婚妻同去试礼服。
展京墨开会回来,杜若就转达了电话的内容,然后她就出去忙了。
等到下班了,展京墨也没从办公室里出来。
她这个秘书是24小时候命的,展京墨没下班,她自然不能下班。
反正工作是做不完的,正好她就把现在跟进的状元山的项目内容整理一下。
天快黑了,展京墨才从办公室里出来。
杜若立刻起身:“展先生,今晚没应酬,先吃点东西,还是先去接小童小姐?”
“回去。”展京墨淡淡的。
杜若给老贾发消息,让他把车开到公司门口等着,然后拿起包一路小跑,率先跑到电梯口按键。
她的瘸腿,跑起来还挺快,什么都不耽误。
走出公司大门,老贾的车已经在公司门口等着了,杜若帮展京墨拉开车门,等他进去再关上,弯腰笑着跟他道别:“展先生,明天见。”
老贾担忧地看了看她的腿:“杜秘,你怎么办?”
“我打车。”
“现在高峰期。”
“不要紧,我叫专车。”
老贾只能钻进车里,这次展京墨倒是开了恩:“上车吧,先送我,再送她。”
老贾喜出望外,立刻招呼杜若上车。
路上婚纱店又打电话来问展京墨什么时候来:“展先生,今天没空那改明天?或者后天?”
杜若知道,不论是明天后天还是大后天,小童暂时都见不了人。
她的眼睛出了问题,不仅结膜发炎,还有整容后遗症,正在拼命修复呢。
这几天她装病不肯见展京墨,还好展京墨也没坚持去看她,不然早就穿帮了。
假的就是假的,纸怎能包得住火?
展京墨虽然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多多少少的,杜若觉得他应该是失望的。
因为那婚纱,是展菀童设计的,展京墨特意去意大利订做的,做了好多版才让他满意,前前后后好几年的时间。
“有空再说。”
展京墨挂了电话。
等红灯的时候,杜若善解人意地道:“如果小童小姐这几天不舒服,我可以替她试婚纱的。”
展京墨看着她,她笑着解释:“虽然我和小童小姐的身材不一样,但是腰围差不多,她的裙子的尺寸和我一样。”
她一脸任何事都能替她的老板效劳的模样。
展京墨只是看了她几秒钟,就将脸转过去,根本没有接她的话。
杜若也不尴尬,低头继续玩***。
车子直行,前面一个路口就是上山的路。
有钱人的家都在半山腰,私人地方。
忽然,展京墨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理由。”
杜若立刻会意,她回答:“早点试了早做修改,哪里不满意的,还得送回意大利改,一来二去的别耽误了婚期。”
她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展京墨没说话,老贾不知道到底该把车往哪儿开,又不能自作主张开往婚纱店,故意把车开的很慢,惹得后面的车拼命按喇叭。
快要上山的时候,展京墨终于开口了:“去婚纱店。”
老贾立刻领命,掉头就向婚纱店驶去。
杜若有幸瞻仰到了那件传说中的婚纱。
她刚刚做展京墨的秘书的时候,就知道他在意大利的名设计师那里订做了一件婚纱,拖拖拉拉搞了三年,才见天日。
婚纱是单独放在一个房间里展示的。
怎么说呢?
杜若的第一观感就是,这不是一件婚纱,这就是一个小女孩对公主的向往,自己在纸上随便画画的那种。
她小时候也设计过公主裙,到处都是花边水晶,珍珠,特别繁杂,但那时候觉得特美。
她有点后悔了,现在就想逃。
这件婚纱,她没试就知道至少得好几十斤重。
从领口到裙摆,全都是各种华丽的珠宝的点缀。
裙摆那里缀满了水滴状的水钻,杜若都能想象到她穿上这件婚纱一走路浑身都在响。
但是从展京墨的眼神里能看出来,这件婚纱跟原图纸的还原度很高。
店长小心翼翼地询问:“展先生,您未婚妻什么时候到?”
杜若笑着接过来说:“我来替未来的展太太试一试。”
店长看看她,又跟展京墨说:“展先生,我觉得婚纱这种很神圣的东西,还是让本人来试比较好,第一次肯定得穿在正主的身上。”
杜若自认没得罪过这个店长,她跟自己过不去干什么?
杜若走过去轻抚那些叮叮当当的水钻,似在自言自语道:“反正是不可能的,那么第一次给谁穿,都是一样。”
这句话店长听不懂,但展京墨当然是听得懂的。
她这句话起了作用,展京墨淡淡地道:“拿给她试。”
杜若醉翁之意不在这件婚纱,而且,她也不想试,看上去就很不舒服。
这件婚纱,得好几个店员托着长长的拖尾,再来两个店员辅助杜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穿好。
幸好杜若这段时间瘦了,不然腰那里她就差点没穿进去。
这件婚纱的设计就是反人类的,腰设计的太细了,杜若晚上还没吃饭都得憋口气。
穿上婚纱,她觉得身上穿的不是婚纱,而是一件沉重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