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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工作人员抬头看到顾祁,都有些惊讶和心虚。

但他丝毫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悄悄松了口气:“都说顾总在公司是个冷面阎王,我看也不是啊。”

另一个反驳:“那是因为杜鹃解约的事更重要,十万火急,他没空管我们俩。”

“不对吧,我明明从他脸上看到了哀痛,他也没有你说得那么薄情。”

……

会议室里,所有高层和大股东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脸严肃。

唯有宋绵心不在焉,压不住细微上扬的嘴角弧度,格格不入。

门打开的瞬间,目光齐刷刷落在了顾祁身上。

宋绵起身,快步走到顾祁面前:“阿祁,阿鹃姐真是太不负责任了,说走就走,一点都没为你考虑。”

说着,她抬手要去拉顾祁的手:“既然她解约了,留下来的那些资源……”

顾祁拧起眉,一把推开她:“出去。”

宋绵踉跄着后退,不可置信地望着顾祁。

以前顾祁也发过脾气,责怪过她,可他从来只是嘴上说说,没有动手过。

这是他第一次推开她。

宋绵脸上飞快浮上一抹难堪的红,咬着牙离去。

会议室的门被关上,陆董才不悦开口:“杜鹃解约,瑞丰的股票***之间跌了8%。”

顾祁太阳穴阵阵钝痛:“以前也不是没有公司和影后解约,怎么会跌得这么多?”

“阿鹃我会找回来的,先发公关稳住粉丝。”

首席公关看了看顾祁,将手中的资料投在大屏上。

“昨天半夜,粉丝偶遇机场的杜鹃,还将视频放到了微博上。”

“视频里杜鹃说,离开了就再也不会回国了。”

他看了眼顾祁越发冰冷的脸色,顿了顿,还是将剩下的话说了下去。

“杜鹃还说,她对瑞丰,对您已经彻底失望,离开是一种解脱。”

热风吹过,贴在顾祁的脖颈,却怎么都暖不起来。

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哑着嗓子问:“她真这么说?”

首席官点了点头,按下播放键。

视频里的杜鹃戴着口罩和墨镜,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他的杜鹃。

熟悉的语调,却说着最冰凉绝情的句子。

悲痛和苦涩仿若一把钝刀,搅动着顾祁的心脏,鲜血淋漓。

他紧紧握着拳头,沉默良久才从喉咙挤出一句话:“关掉吧。”

这场会议开了很久很久,直到太阳滑至地平线才结束。

没走两步,撞上从人事部离职出来的陈姐。

“啪”的一声脆响,顾祁脸上多了个鲜红的巴掌印。

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所有员工大气都不敢出,视线纷纷投过来。

顾祁满脸诧异,看着陈姐:“陈萃,你发什么疯?”

陈萃双眼通红,一把拽着顾祁的领子:“对,反正我已经离职了,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这一巴掌,是替阿鹃扇的!”

安保匆匆赶到,想要拉开陈萃,却被顾祁挥退。

陈萃胸口剧烈起伏,狠狠瞪着顾祁:“顾祁,你创立瑞丰的时候分文没有,是阿鹃给你打了五年白工,你怎么能忘恩负义逼走她!”

瑞丰刚刚创立的时候,不是最艰难的时候。

没名气,也就没戏可接。

最难的是第三年公司上升的时候。

公司发展起来培养了几个艺人,全都没有通告。

几十个员工,全靠杜鹃一个人接通告养着。

凌晨下戏,在保姆车上睡二十分钟,又赶着去宣发,去综艺。

睡觉和吃饭加起来,不超过三个小时。

顾祁心疼她,要她少接点,被杜鹃一口拒绝。

“我多接点通告,你就能在谈生意的时候多一份***,就能在酒桌上少求一句别人。”

“阿祁,我不需要工资和股份这些身外之物,哪怕没有这些,我也知道你爱我。”

“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工资。”

没想到才过了七年,那个满眼只有顾祁的杜鹃就离开了他。

顾祁的眼眶越来越红。

他一把推开陈萃:“是她自己要走的。”

“我是她的丈夫,她离开了,我比谁都难过。”

陈萃冷看着顾祁,泪水在殷红的眼眶翻滚,却始终没有落下。

“顾祁,别自欺欺人了,你我都知道阿鹃是为什么离开。”

“这样也好,你这样的烂人,根本不配得到阿鹃的爱。”

“我祝你终身孤寂,再无人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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