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芜谦轻手轻脚地跪下,侧头看苏宁柯,发现苏宁柯鼻青脸肿,歉意涌上心头,怯懦地说道:“师兄,对不起,都怪我意气用事。”
苏宁柯嗤笑一声,“师妹,你好没文化,这哪里叫意气用事,这分明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谢芜谦笑了笑,试图用笑来掩盖自己的尴尬,从袖口里摸出一小瓷瓶膏药,“赔给你的。”
“高级货,算你识相,说实话,这单你赚了多少?”苏宁柯心里想着自己还欠着沈家人情,瞬间开心不起来了。
“三万,平台扣减之后差不多两万五,给你转账了,记得收,就算是买你的符和对你的损失的赔偿了。”谢芜谦回家的时候,背着二师公和师兄耍了一下窃听,还顺便转账给了苏宁柯。
苏宁柯迫不及待地拿出窃听确认谢芜谦的话是否真实,点开和谢芜谦的聊天界面,果然有转账。
“两万五,你……你全转给我了?你自己现在应该也很缺钱吧。”苏宁柯眼睛都瞪大了,始终不敢收。
谢芜谦一脸无所谓,与她而言,钱财本来就是身外之物,若不是她的法力目前要靠神笔改命赚香火钱换取,她甚至都不会下山去。
再说了,现在谢芜谦想要下山去,师父肯定也不会那么快让她下去,既然如此,还要这钱来干什么?
谢芜谦说中了,师父命令她在道观里闭门思过一个月,不允许客见她,也不允许她见客。
一个月期限一到,谢芜谦飞快下山,白天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晚上打算用从师兄那里淘来的法力来赚香火钱。
夜幕降临,谢芜谦如期开启直播。
直播间人数肉眼可见的增多,大家都在发弹幕欢迎谢芜谦归来,并且关心她的身体状况。
谢芜谦这次是真的没事,回到家里,师父一股脑子想要把谢芜谦养得白白胖胖,她吃的贼好,所以,现在的谢芜谦精气神十足。
“好了,我要开始赚香火钱了,不聊了,老样子,一卦一千,改命看缘。”
谢芜谦话音刚落,一个武松打虎特效霸占了电脑屏幕。
电脑屏幕显示:“万事大吉”给“神笔改命”送了一个武松打虎。
屏幕稍后出现:“万事大吉”申请连麦。
谢芜谦果断答应了金主的连麦申请,“您好,这位网友,请您想要算什么?还是想要改命?”
“大师,我想请您帮我算一算我的前妻,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她今年怎么没有给我托梦了。”老人苍老的声音传来。
谢芜谦反应很平淡,“老人,您前妻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我不记得了……”老人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去。
突然一道沧桑的中年男声传了出来,“爸,您在干什么?又在找人看妈的事情吗?”
老人没有回应,中年男人说话的声音没有停止,只是从询问变成责怪。
“都和您说过多少次了?妈妈她已经走了,您就别再去网上找别人麻烦了。”
中年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他忽然很是惊讶地说道:“您在看直播?神笔改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和您说了多少次,这些东西不要随便相信,您怎么就是不听呢?”
随着声音消失,谢芜谦想要开口解释什么的,她和老人的连麦已经被掐断,想要再连线回去,得到的只有一个结果——失败。
谢芜谦回关老人,给老人发去私信,说申请添加老人的***,要退款给老人。
消息最终都石沉大海,谢芜谦反应过来,老人不会是被没收了窃听了吧?!这可怎么办?
她打算去翻老人账号的消息,试图从里面找到什么讯息,结果点进去,空空如也,竹篮打水一场空。
弹幕劝她再等等,万一那个中年男人回头连线呢?
谢芜谦点了点头,和网友们拉起家常。
还没有聊多久,谢芜谦的直播界面就有一个人申请连麦,那个人正是“万事大吉”的儿子。
谢芜谦赶紧给人同意申请连麦。
中年男人简单和谢芜谦说明了老人的情况,“我父亲他得了阿尔兹海默症,总是想起我母亲,他们在我小时候就已经离婚了,我刚刚看了你发来的消息,不用退回了,小朋友,你完全没有必要干这种事情来骗人,好自为之吧。”
谢芜谦趁中年男人还没有切断连麦,“不行,要么我退钱给你,要么给你算一卦。”
网友们都站出来支持谢芜谦。
【大师,您说得对,这位大叔是不是2G网啊?连我们谢大师的名号都没有听说过吗?】
【好自为之~大叔,我们家谢谢没有恶意的,而且她超级厉害的好吧!】
【我发现了,大师,真的好有职业***守。】
【确实,不顾自己的一切都要入地府给一个大哥开改命权限,不管自己有限的法力,先后一下子召唤两本,甚至是三本命簿……】
中年男人不管谢芜谦怎么劝说,也不理会网友的话,依旧自顾自地切断了连线。
谢芜谦没办法,拿出神笔来,写下“万事大吉”账号,后面继续写着“强制连线”。
谢芜谦盯着直播界面,直到其一分为二,中年男人慈祥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
他略显惊讶,“你……你干什么?你知道你这样做是犯法的吗?”
“无功不受禄,以后要是我被冠上欺骗老人的罪名了,我更加同意我现在的做法。”谢芜谦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
中年男人没办法,执拗不过一个小孩子,“好吧,你就算算我母亲的情况吧,也算是我父亲的心愿了。”
他把***还给了老人家,老人家见到谢芜谦,浑浊的眼睛变得清澈。
“孩子,爷爷相信你,你尽管说,我已经看了你差不多三场直播了,真真的,就只是我的儿子不相信而已,你不要生气。”
老人的声音颤颤巍巍的。
谢芜谦乖巧地点了点头,“没事的,老人家,您不是要算您的前妻过得怎么样吗?”
中年男人站在旁边,监视着谢芜谦,好像还是怕她会欺骗自己的父亲一样,时刻警惕着。
“大叔,麻烦你和我说一下您母亲的生辰八字,您父亲不记得了。”谢芜谦安抚好老人。
中年男人稍加思索,说出了自己母亲的生辰八字。
谢芜谦掐指一算,皱了皱眉头,脸色难看。
“爷爷,您……前妻她……”谢芜不敢说下去,但自己算了就一定要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