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手做的戒指,折的纸鹤,他们一起捏的泥塑……
时舒泞抱着箱子的手都在抖。
好一会儿,她才放下,拿起手机点开了许宴辞的微信。
他的聊天框被她置顶,对话却空空荡荡。
她犹豫半刻,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还是一片空白。
许宴辞回国第一件事便是把这些东西还给她,摆明是想彻底断干净。
问又有什么意义?
时舒泞自嘲的牵起唇角,想退出时却误发了个句号过去。
她手忙脚乱想要撤回,屏幕里弹出一条提醒——
�许宴辞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
前方红色的感叹号,刺痛了眼睛。
许宴辞把她删了。
时舒泞怔怔看着,手脚冰凉,以为早就忘记的旧事又浮现脑海。
大二时,许宴辞收到了哈佛研究生保送通知,但因为时舒泞在京阳,他不打算去。
而许宴辞家里答应让他留下来的条件,就是拿到那年京阳外科大赛的冠军。
当时带他的老师得知这件事后,找到了时舒泞:“宴辞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你因为这点小情小爱把他束缚住,太自私了!”
之后,许宴辞的父母、室友又都一一来找她,指责她。
时舒泞也不想许宴辞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所以她拜托负责大赛的学长,撤回了他的参赛申请。
得知真相的那天,许宴辞来找她大吵了一架。
那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从回忆里回神,时舒泞垂眸看了纸箱很久,默默把纸盒盖上、收好。
……
之后的日子里,时舒泞和许宴辞的气氛更加僵硬。
明明在同一科室,却形同陌路。
这天,时舒泞刚查完房出来,就看见护士台上摆满了下午茶。
“一定又是哪个病人送给时主任的。”一个护士说。
时舒泞医术好,常常有病人家属匿名送来下午茶,众人早习以为常。
像往常一样,时舒泞淡然一笑:“大家分着吃了吧。”
同事们纷纷上前去拿。
这时,有人发现一张纸条:“拜托大家多多关照我家宴辞,落款是……苏晓雪,许主任她是您未婚妻吗?”
“哇哦,许主任未婚妻可真贴心!”
同事们纷纷夸赞,许宴辞脸上也罕见地有了些笑意。
只有时舒泞尴尬地立在原地,手里的奶茶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这时,只听许宴辞开了口:“我来这么久了也没跟大家好好聚聚,今晚请大家吃个饭。”
时舒泞愣了愣,许宴辞这样天才般的存在,性子傲,向来不屑于将心思用于人际关系上。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也劝过,但许宴辞从来不听。
现在却为未婚妻改变了这么多……
时舒泞苦笑着扯起唇角,觉得胸口实在发闷,便悄悄离开,去天台透气。
可待了没一会,就听到有人聊着天走过来。
“许主任,您跟时主任以前是不是认识?感觉你们之间气氛不太对劲。”
听到许宴辞的名字,时舒泞下意识躲了起来。
一阵沉默后,就听许宴辞清冽的嗓音响起:“不认识。”
时舒泞心脏被砸了一下。
手里的奶茶杯被捏得变了形,明明是全糖的奶茶,却喝得她舌尖泛苦。
过了一会,四周安静下来,时舒泞以为两人走了,便走了出来。
却没想到许宴辞还在。
四目相对。
时舒泞笑容勉强:“有必要否认吗?”
“太麻烦。”
许宴辞冷漠的态度,哽得时舒泞说不出一句话。
可他们终归要在一处共事,尴尬下去也不是办法,还不如现在把话说开,免得影响工作。
时舒泞想着,鼓起勇气重新开口:“关于六年前的事,我可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