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少女慢慢熟识，修行之路也正式开始了。

只是第一天晚上，芽芽就哭着回来了。

李青璇跟在她身边，有些手足无措，而温寒烟也只是沉默地抿着唇，没有说话。

武瑛回来的最晚，看着这幅情景，不顾红肿发烫的双手，走过来，拧眉问：“芽芽怎么了？”

李青璇的独目镜上折射出一道冷光。

“芽芽被一个剑修羞辱了，非说她体内有一半妖兽血脉，要杀了她以正天道，芽芽不过解释了两句，他就直接提剑砍芽芽。”

“要不是我和寒烟及时赶到，说不定他就真把芽芽砍伤了！”

芽芽哽咽着抬起头。

“是我不好，是我没告诉你们，可我……”

“对不起，我早该知道的，无论在哪里，我都是那个要被驱逐的异类。”

她顿了一下，豆大的泪滴砸在衣服上。

随后缓缓伸出手，拉住了一旁刚救下她的温寒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寒烟……我、我的确有一半妖兽血脉，你们……会嫌弃我吗？”

她拉着温寒烟衣袖的手不住用力，眼中水雾愈甚。

温寒烟用力回握住她的手。

“芽芽，你血脉的事我从见你第一面就知道了，我都看得出来，无情道宗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芽芽想要说话，可刚一张嘴，眼泪就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她只能用力点点头，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温寒烟抿了抿唇：“芽芽，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再让今天那个剑修欺负你，虽然我现在打不过他，但我早晚会让他败在我剑下，亲口给你道歉。”

听了这话，芽芽呜咽一声，抱住了她的腰。

“就是，我今晚就炼一个‘乱说话头给他敲爆钟’，下次他再来，我直接把他扣在钟里，敲上七七四十九天，好好炼化炼化……”

李青璇挥舞着拳头义愤填膺。

武瑛皱着眉，话依旧很少，却格外让人安心。

“以后我也和你们一起走。”

芽芽深吸一口气，破涕为笑。

“谢谢你们。”

……

三年后，下修界。

寂静了三年的玄霜殿，突然爆发出一道光柱，直冲云霄。

终于修成秘法的陆玄离，一身生人勿近的冷峻气息，瞬移来到掌门殿。

陆掌门看着他周身气息，忍不住叹息道：“明知不可为，可你还是这样做了，玄离，你以为你跃升上俢界，见到寒烟，事情就会有转机吗？”

陆玄离长身玉立：“父亲，从前的确是我错了，但我不能和寒烟这样不明不白地走散，我一定要当面和她把话说清楚。”

“我知道了，你去吧。”

陆掌门扶着额头，朝殿外挥了挥手。

得到应允，陆玄离沉着一张脸转身消失在了殿中。

天阶之上。

他不断握紧拳头，迎着凛冽的罡风，后槽牙磨得“咯咯”响，最后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寒烟，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

上俢界。

夜晚，清幽居。

梧桐树下支颐小憩的温寒烟，身体猛地一抖，那种失重感，就像被人推下了悬崖。

她瞬间睁眼，睡意全无。

身后是岑岑的冷汗。

手边却感觉到一阵毛茸茸，紧接着便是湿热的触感，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紧张，芽芽的灵兽小橘猫，正用自己的小脑壳蹭她的手背，时不时还伸出小***一下。

温寒烟俯身把小橘猫抱进怀里，脑海中却不自觉浮现出陆玄离的脸。

她摇摇头，试图把那些画面赶走。

“想他做什么，我走了，他该高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