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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霍长乐,是在边城酒馆。朱唇粉面的女子款步徐行,忽而扬腕抛飞酒瓮,只一个转身回旋,坛子复又稳稳当当地托回她手中,而酒客的碗中已经琥珀盈满。一众叫好声中她抬眸,眼波潋滟如春水,哪怕只是礼貌地笑笑,都让人忍不住神魂荡漾。对面的男人兴许被这个眼神迷了心窍,一时间举止轻佻,想要动手动脚,可是指尖连发丝儿都没碰到——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钉住了他的衣袖,女子握着刀柄仍旧笑意粲然,原来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霍长乐,是在边城酒馆。

朱唇粉面的女子款步徐行,忽而扬腕抛飞酒瓮,只一个转身回旋,坛子复又稳稳当当地托回她手中,而酒客的碗中已经琥珀盈满。一众叫好声中她抬眸,眼波潋滟如春水,哪怕只是礼貌地笑笑,都让人忍不住神魂荡漾。

对面的男人兴许被这个眼神迷了心窍,一时间举止轻佻,想要动手动脚,可是指尖连发丝儿都没碰到——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钉住了他的衣袖,女子握着刀柄仍旧笑意粲然,原来一点都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后来她把酒坊开到了上京,那时的数面之缘变成他乡旧识,这才发现我两个竟然甚投脾气。

毕竟上京可不比塞北,霍长乐要开张迎客八面玲珑,我要提防暗箭明哲保身,因此有个能直言快语的人已经很是难得,而且不时也互相顺手帮点小忙,一来二去便很是相熟。

极乐坊里琳琅满目,多得是上京不曾有过的北境佳酿,因此霍长乐从来不愁生意,就连对面的天香楼,也时常从这儿订酒,通过她来见到谢渺,应该还有不少希望。

我来极乐坊的这个时辰,霍长乐还没开始忙活。她正坐在柜台后头,懒洋洋地给怀里的狸奴顺毛——猫儿通体白净不带一丝杂毛,是她前个月才抱来的,如今已经养得很熟了,它甚至比霍长乐先注意到我,不甚安分地扭来扭去。

“雪团儿乖……哎,小五来啦?”

霍长乐松开手,任由猫儿跳脱出去玩耍,她抻了抻腰,像是才注意到我身旁还有个人。

“是你啊。”

格外相熟的语气,她却没有看着我,而是对沈佑说。

亏我方才还想了半天该怎么介绍沈佑呢,他们两个居然认识?还认识很久了?

甚是令人困惑。

沈佑半个身子微侧,挡在我面前,抢先一步问我,如何能同霍长乐相识。

他眉心蹙了蹙,当着霍长乐的面,十分直白地对我说,她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点点头,诚实地告诉他,我知道。

在边城酒馆,我亲眼全程目睹霍长乐用蒙汗药放倒了一桌客人。

彼时掌柜的一直在拨拉算盘,头都没抬,似乎习以为常:“再有下次,还请霍娘子另谋高就。”

她头也不回道:“你放心,我保证埋远点,绝不影响生意。”

可是除了差点当场跑路的我,旁人仿佛都不未有讶色,于是我请一同拼桌的仁兄喝了最贵的酒,得以窥知些许八卦——原来霍长乐她也是个苦主,幼时失去父母至亲,不仅家业被族人夺走,自己也差点被送去笼络权贵,如今逃出来做点帮工谋取生计,时不时还要应付追来找她麻烦的人。

她一手拿刀,一手淡定地往门外拖人的场景,让我记忆犹新、此生不忘。

霍长乐不屑轻哼,朝着沈佑回怼道,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又点头,诚恳地对她说,我也知道。

没关系,我相信,等过了剩下的十一日,沈不辞他洗清冤名,又是上京城的一条好汉。

可是还没等我回答沈佑呢,又轮到霍长乐问我怎么认识的他。感天动地,看来霍长乐还没有发觉我就是靖安公主,毕竟她从不喜欢多管闲事,我说我是陆昭那就是了。

我索性岔了话,谁都别来问我,你们两个先说说看行么。

霍长乐哦了一声,简单道,沈佑之前也算是半个熟客了,常去买酒慰劳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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