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我不想失去他,所以我装作我从不知晓。
我爸的位置越来越高,从片区警署司长到市区。
孟浩有时候会突然蹦出一句,我真羡慕你,有个好爸爸。
我会突然一愣,反问,好在哪?
好在每周给我200块钱?
好在十多年对我不闻不问?
连我考上大学他都不知道,他竟然跑到高中去接我放学。
还打电话问我,为什么我一直没出校门。
是不是像一年级时没有写完作业,被老师罚站了。
你瞧瞧,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过去。
我要是问他,我几岁了,我估计他肯定答不对。
他从来不知道我爱吃什么,喜欢什么。
他的生活里只有工作。
工作闲余之时就是研究工作。
你看,我多么了解他。
只有在我被录取到反恐特战队做排爆员时。
老头子才急得跳脚。
在这二三十年中,他第一次骂了我。
我好像看到了他皱皱脸上眼睛里的泪。
不知过了多久。
我费力睁开眼睛。
老头子在我的正上方,他的两鬓更白了。
看来没少操心。
我往旁边一看,呵,孟浩也来了。
他用哀求的神色,摇着头,求我不要说。
我闭上了眼睛,眼泪唰唰的流了下来。
这个时候,孟浩担心的只有郑雪的前途。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我一句,好点了没。
我的心碎成了渣滓,渣滓又被碾成了灰。
管床医生拍拍我的肩膀,指了指耳朵。
我告诉他们,我还是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是死一般的空寂。
老头子眼角有着一滴浊泪,却强撑着说。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医生让老头子先回去,年轻人在这陪床就好。
我爸温柔的握了握我的手。
他用唇语描绘着口型:“老爸在,不要怕。”
“老头子会给你撑腰。”
老头子虽没有陪伴我长大,但是也知道我会唇语。
小学时一起和爸爸出去吃饭,我看到最边上两个男人在商量抢银行。
我和我爸说了后,他叫来了同事,破获了一起大案。
爸爸走到门口时,碰见了过来的郑雪。
她敬了个礼,和领导问好。
我爸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先回去了。
我眼神冰冷,看着郑雪。
她又哭了。
“咚”的一声震动,郑雪跪在了地上。
她双手左右开弓,连扇自己两巴掌。
孟浩冲了上去,紧紧的握住她的两只手。
“雪,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