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里蓄满了眼泪。姜迟意定定地看着他,这么真实的神情,他是真的害怕失去她。可他为什么敢在楼下养一个女人呢?精虫上脑吗?还是她确实无趣,留不住他的身体?留不住身体就能留住心吗?...
红色的头发不伦不类地带着一顶凤冠,胸口横着男人的手臂。
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姜迟意抹掉眼泪,车子停下,捧着一堆礼盒的顾春山上来。
他的肩头耷拉着一根红色卷发。
看见姜迟意通红的眼眶,他立马把礼盒丢到一边,跪坐在她面前,“小宝,怎么哭了?”
姜迟意看着他的眼睛,“凤冠呢?”
顾春山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小心翼翼摸着她的脸颊,“凤冠上有些破损,我就退了,我这就给你定一顶全新的!”
不一样的,那顶是不一样的。
姜迟意心口冷的有些呼吸不畅。
为了那个女人,他在她这里撒了无数个谎。
他们在月老树下发过誓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欺骗对方。
可他一次又一次地食言。
顾春山看着她苍白的脸,心口犯疼,“小宝……”
“你先回去吧,我下去走走。”
他话还未说完,姜迟意推开他下车,正好撞上捧着凤冠的王思婧。
她却脚步未停,越走越远。
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顾春山心口一突,有些莫名的慌张。
他蛮横的将王思婧拽进车内,拍掉她手上的凤冠。
“你有病?我警告过你的,不许和迟意打照面!”
王思婧委屈的把刚刚擦伤的腿伸到他面前,“我都受伤了,你还骂我。”
她调出一款衣服的照片,“阿顾,你想不想试试带着凤冠穿着喜服……”
顾春山看着那件衣服,脸上的怒气逐渐消散。
回到市中心大平层的姜迟意环顾四周,每个角落都是他们相爱的痕迹。
她想要清除都无从下手。
门上挂着一个小包,里面全都是刚回现代时,顾春山亲手打磨的情侣小饰品,足足一百件。
鞋柜上摆着上百双情侣鞋,拖鞋、皮鞋、休闲鞋……
桌子上、卫生间、房间内所有的物件一定是成双成对地,只因为他说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让她感到孤单。
可唯有厨房里,只有一件围裙。
那是他给自己准备的,他说现在都是老公给老婆做饭的,穿回来的几年内他也一直是这样做的。
姜迟意昂着脑袋,不让眼泪掉下来。/p>
既然清理不了,那就不清理了。
等到她离开之后,她要他每看见这些东西都会处在悔恨之中!
她找出一个房屋中介的号码,把‘迟意楼’挂出去售卖。
她要走了,这栋由她和顾春山共同设计的古风楼也没有存在的意义。
这一夜,顾春山未归。
姜迟意孤单的蜷着被子,手机不断弹出消息和更新提示。
她干脆关了机。
第二日清晨,她被巨大的摔门声吓醒。
顾春山双眼通红,头发凌乱,穿着昨天满是褶皱的衣服冲到床边。
他跪在地毯上,声音颤抖,“小宝,他们,他们说你把‘迟意楼’卖了?!”
姜迟意看了一眼时钟,现在才6点。
而他脖子上的领带不见了,外套也没在,就连衬衫的扣子都扣错了。
想必是刚从那女人床上跑下来的吧。
对上他害怕和紧张的眼睛。>姜迟意坐起身,“中介告诉你了?”
“他在网上发了拍卖信息,所有人都知道了。”
他跪坐在地垫上,紧紧抱着她,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小宝,他们说你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你告诉我,我一定改,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的……”
他眼眶里蓄满了眼泪。
姜迟意定定地看着他,这么真实的神情,他是真的害怕失去她。
可他为什么敢在楼下养一个女人呢?
精虫上脑吗?还是她确实无趣,留不住他的身体?
留不住身体就能留住心吗?
她不信。
但她倒是有些期待,婚礼那天,她的‘死亡’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冲击。
她扯了扯嘴角,抬手遮住他的眼睛,“不过一栋楼,卖了就卖了,我们期待这场婚礼好几年了,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