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回答,时念初的电话便响了。
“怎么了?车子擦到了?”
“你别怕,我马上过来,你有没有受伤。”
“辞然你别急,你先听我说,联系交警和保险......”
她满脸焦急,边说着边一把拉开门离开了家,没再给过我一个眼神。
整个房子重归寂静,像她从未回来过一样。
我笑了笑,伸手拂去眼角泛起的泪意。
那条在她口中轻飘飘的项链,是曾经差点射进我心脏的一颗子弹。
作为一名顶尖的雇佣兵,我们的组织经常在暗网上接受各种见不得光的任务。
而我与时念初的相识,便是因为她是我那一个单子的雇主。
那段时间她被仇家追杀,而我,是她的保镖,保护期是三个月。
在那三个月的时间里,我无数次让她化险为夷,而三个月期满那天,我和对方雇佣的杀手同时射出了一颗子弹。
对手当场死亡,而射向我的那颗子弹,距离我的心脏只有半寸,我侥幸捡回一条命。
我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时念初在伏在我床边,双眼通红,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我没事,你别哭,我们的合作期满了,那个雇佣兵也已经死了,以后没人能伤害你了,你别怕。”
我当时真的以为她哭是因为害怕,毕竟她与我这种常年跟尸体打交道的人不同。
像时念初这种从小养尊处优的人,又是个女孩子,在这种生死关头走上一遭,害怕是人之常情。
可她摇了摇头,将额头贴在我的手背上,哽咽着一字一句开口。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我想和你有个家。”
“阿玄,我心疼你,留下来,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不知道是当时时念初通红的眼睛太真挚,还是说的这句话太动人。
在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从那天开始,我拼了命地离开组织,隐姓埋名,在时念初身边停下了脚步,幻想着能跟她有一个家。
而那颗子弹,也被时念初做成了项链一直贴身带着。
“这颗子弹,会在每一个瞬间告诉我,阿玄是我的一生所爱。”
可如今,她明明知道那颗子弹代表的意义,却依旧送给了别人。
那我,便也该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