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卷起设计图纸,那些被修正的抗震参数在阳光下泛着淡青色,像她父亲留在旧图纸上的汗渍。
"这是最好的结构方案。
"她将一捧雏菊撒进钢筋丛林,花瓣落在三级抗震螺纹钢上,"用当年的错误修正现在的道路。
"林夕突然从工程指挥车下来,卡其色风衣里露出支教志愿者的胸牌。
自从她把陈墨行贿证据交给纪委,星河湾的房子就变成了民工子弟补习中心。
她手里攥着婚礼时的捧花照片,此刻正在我西装内袋发烫——今早出门前苏晴偷偷塞进来的。
"奠基仪式要开始了。
"苏晴把安全帽扣在我头上,指尖残留着消毒水味道。
三天前她在急诊室抢救建筑工人时,我发现自己已经能平静地给林夕递纱布。
那个暴雨夜她手腕渗血的画面,终于不再与离婚协议书上的钢笔划痕重叠。
突然有人尖叫着从支模架跌落。
我还没反应过来,苏晴已经抓着安全绳纵身跃下基坑。
她飘起的护士袍下露出工装裤,口袋里滑落的雏菊种子在空中散成绿色星雨。
"左侧桡动脉破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