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熙珠决定亲自出马。既然声音都献出来了,这点照片算什么。拍摄角度相当大胆。...
青瓦台宣传首席办公室。
“手语翻译员的配置问题不能再拖了。”
白司言的冷淡目光扫向发言者。
这是会议最后一个议题,海外新闻秘书官、国家宣传秘书官、新媒体
秘书官都出席了会议。
“手语翻译员……”
白司言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虽然国会的配置去年就结束了,但青瓦台一直拖延。国家人权委员会
还在不断发来函件。这件事别拖到下届政府了,我们该体面地解决
它。”
员工一边看着秘书们的眼色,一边不停地说着话。
“国会议员旁边可以,部长旁边也行,但总统旁边就不行,这说得通
吗……。青瓦台的简报会上没有手语翻译,舆论也不好。”
白司言翘着腿坐着,只是转动着手中的笔。没人注意到他的嘴角微微
上扬。
他习惯性地查看手机,说道:
“好吧。” “什么?” “那就大力宣传一下,从安排面试开始吧。”
‘有人来看望你了。’
当熙珠把手机屏幕上的文字给护士看时,护士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熙珠,好久不见。”
熙珠微笑回应,走在依然不太熟悉的走廊上。
透过玻璃墙,绿色的花园一览无余。
这是一家顶级的疗养院。
熙珠在熟悉的房间门口停下,了一下衣服。
推开门,她看见一个年迈的男人坐在阳台上。
老人神情恍惚,目光呆滞地望着花园某处。
熙珠走近他,帮他盖好滑落的毯子。
“……爸爸,我来了。”
她自然地开口,声音微弱而神秘。
“这段时间过得好吗?饭吃得怎样?”
“……。”
尽管她的声音温柔,父亲的眼神依旧模糊不清。
熙珠唯一会开口说话的时刻,就是见到亲生父亲的时候。
但这也无法进行对话。父亲早已被困在无法逃离的水槽中。
“爸爸,这里舒适吗?”
“……。” “能不能说点什么?爸爸……”
熙珠的亲生父亲曾是一个破旧俱乐部的滑稽主持人。
他是那个能用小番茄逗笑女儿的人,熙珠很喜欢这样的父亲。
尽管他们住在俱乐部的地下室,但在一起并不孤单。
直到母亲引起了洪会长的注意。
那时,父亲的肺部出了问题。呼吸困难,舌头逐渐干裂,呼吸中带着
酸臭味。
母亲厌恶地拒绝与父亲说话。
熙珠目睹了一个男人逐渐被遗忘的过程。
母亲成了别人的情妇,父亲则沉默不语。
曾经用一个麦克风就能让人捧腹大笑的男人,渐渐消散成泡沫。
即使在母亲离开的那一刻,父亲也只是眼白充血,什么话都没说。
“那时候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你靠嘴吃饭一辈子,怎么不拼尽全力骂
她几句?哪怕是诅咒也好。”
熙珠轻轻抚摸父亲干瘦的手背。
“可是,爸爸……我现在只想这样生活。”
“……。” “我想这样做,对不起。”
满脸皱纹的老人依旧望着窗外,仿佛在等待什么。
“……可能要换个疗养院了。”
放弃了一切的父亲。
即便如此,他的晚年能如此奢华,终究还是靠母亲的钱。
因为熙珠曾以替代继姐的条件,向母亲请求解决父亲的安置问题。
‘如果离婚,资助就结束了。’
为了父亲,熙珠坚持了很久,但她的耐心早已耗尽。
就在那时,望着虚空的父亲微微张开了嘴。
“妍熙啊……妍熙啊……”
“……!”
熙珠的脸瞬间扭曲。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
她始终无法摆脱中间人的角色。
父亲通过熙珠看到了母亲,而母亲则把熙珠当作盾牌。
姐姐受伤后,试图通过熙珠重新与世界沟通。成为手语翻译后,她一
直在传达别人的话。
人们总是透过她看别人。
“是的,爸爸,因为这是我最擅长的事……”
熙珠的眼神突然变得坚毅。
第二通电话在那天晚上紧接着打来了。
晚上壹拾点。
嘟嘟
电话铃声响起,和昨天的时间一模一样。
设定在玖分钟的计时器毫不例外地开始倒计时,熙珠深吸一口气,姿态
显得非常从容。
‘今天绝不能慌乱。’
不过现在也不会再有那种事了。
熙珠很快变得一脸严肃。
当静静延续的铃声突然中断时,她的声音像跑步选手一样冲了出去。
“决定了吗?”
“……为什么要这么准时?” “只是我的心情而已?反正你也不能打电话过来。”
“……”
“连我的真实号码都不知道。”
“……”
“好了,乖乖接电话吧。”
这是真的吗?我居然在戏弄我的丈夫……!
熙珠激动得挥舞起拳头。
“所以,你决定了吗?是恢复原状,还是要贰拾亿?” “在那之前,我有件事想知道。”
对方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松散,拖得很长。
“洪熙珠。”
“……!”
准确的称呼让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他叫我的名字?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又是怎么知道她是我妻子的?”
“……啊?” “我已经封锁了所有关于熙珠的个人信息。”
“……”
“到底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呢?”
“……”
“她不可能会告诉你这些……”
对方缓慢的自言自语中透出一种黏稠的质感。
同时,熙珠感到一阵安慰,因为这并不是因为对方看穿了她的身份。
熙珠挺直的腰一下子塌了下来。她的心脏因为努力压抑住的叹息而几
乎要爆炸。
“你是不是在我附近?”
“……!” “虽然我能封锁媒体,但无法让同学或熟人闭嘴,所以也许我们的生活
圈有交集。” “等一下,一个名字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熙珠因为紧张提高了声音。
本该受到威胁的人反而在抓住她的把柄,这让她很恼火。
主导权像肥皂一样不断滑走。
“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吗?我说了,我会把你拉下来……!给你打上肮脏
的烙印!” “我知道。” “什么?” “有个疯子撞了我老婆的车。” “这重要吗?”
熙珠对这段难以推进的对话皱起了眉头。
明明对她的生死毫不关心,突然间这是怎么了……! “我不会妥协的。” “那是说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虽然我不能容忍污点。”
所以你到底想怎样……!
对话微妙地在兜圈子。
她猛地转头看了看计时器,不出所料,对方是在拖延时间。
‘果然如此。’
白司言是个想在不流血的情况下抓住威胁者的人。
现在他不仅乖乖接电话,肯定也在进行追踪。差点让她误以为他在乎
她。
熙珠放弃了剩下的从容,眼神变得坚定。
这就是为什么需要第二个方案。
“不过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你还有很多污点可以被揭露。”
她暂时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发送了一张照片。
虽然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但她并不后悔。
“怎么样,哥?看清楚了吗?”
……! “这样还不能妥协吗?”
……这是什么?
他的声音立刻变得尖锐了起来,我不禁笑了出来。
“哎呀?你是她丈夫,这都认不出来?”
……说清楚点。
“真不是你的妻子,表现得也太明显了吧?”
你最好希望我猜错了。
他的声音降了一个调,熙珠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是你妻子的腿啊。”
……!
这是压迫他的第二个剧本。
“所以我才让你早点做决定的。”
有趣的是,谣言的主角并不一定非得是当事人。
真正能把公职人员拉下马的,往往是那些麻烦的家人。
于是,熙珠决定亲自出马。既然声音都献出来了,这点照片算什么。
拍摄角度相当大胆。
照片中,她的一览无余,仿佛没有穿下衣。
由于双腿微微张开,内侧大腿显得十分暴露。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条与内衣相连的黑色吊袜带。
公职人员妻子的生活!
再加上如果说她用总统府的公款卡支付了这些娱乐费用……!
就这样把他逼到绝境吧。
真正的勒索者应该有这样的底牌。
“我现在不会说什么。”
……。 “但是这张照片怎么利用,编什么故事……”
……。 “哥,你最好自己想象一下。”
突然,他似乎冷笑了一声。
但那并不是带有任何情感的声音,只是衣服摩擦的沙沙声,仅此而
已。
“明天我会再问你。是要快点处理好洪熙珠,还是拿出贰拾亿。要不然,
就永远别想当国会议员。”
……。 “我是不是很善良?还给你多了个选择。所以你也该表现点诚意。”
这三个选项中,最简单的显然是第一个。
但我实在无法理解为何白司言不赶紧解决这个简单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