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诗沁顿了顿,苦笑道:“妈,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说,你听了千万别激动。”邵母瞬间眉头一皱:“是不是祁煜欺负你了?昨晚他把果果送过来我就觉得不对劲。”...
这话像是一根尖锐的刺直插心底,姚诗沁脸色瞬间一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邵祁煜看着他,满眼失望:“因为不是亲生的,你心里始终还是有层隔阂。”
姚诗沁又气又疼,声音都发颤:“邵祁煜,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
邵果果刚送到她手上时小小一只,营养不良还时常生病。
邵祁煜那时处在晋升的关键时期,十天半月不回家。
她便日日夜夜陪着邵果果,几乎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坏了。
就连她痛经痛到在床上起不来时,想到邵果果,都要强撑着爬起来,一口一口给她喂饭,洗衣换尿布。
如今却只换来这样一句薄情寡义的话。
姚诗沁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化作一句:“我的意思是,你和姜丽姝同志复婚,我走。”
一心装瞎的人,不管你做的再多,他也视而不见。
反正在这父女两个眼里,她始终都只是外人。
邵祁煜定定看了她半晌,声音很沉:“你明明知道丽姝现在身体不好,还说这种话。”
“你不想带我不勉强你,我把她送去我妈那里一段时间。”
他说完直接进房间将熟睡的邵果果用大衣外套裹起,又将她的小书包提上。
他是个军人,这一套动作干脆利落。
开门时,他微微侧过脸:“你还记得当初我们俩结婚时你对我说的话吗?你说你会永远陪我着我和果果,将她当你的亲生女儿。”
姚诗沁没说话,邵祁煜失望一笑:“我知道人心会变,但我不知道变得这么快。”
门被关上,只剩满室寂静冷清。
姚诗沁呆呆坐着,心脏痛意传遍全身,小腹也像是有刀在搅动着。
她低头看去,下面竟不知何时流出了血……
医院里。
年长的女医生检查完后,质问:“我不是说过,取完环后不要这么快过夫妻生活吗?”
她满脸都是病人不听医嘱的不悦:“伤口没恢复好又撕裂了,就这么等不得?”
姚诗沁脸色苍白,眼角还有泪痕:“对不起,医生。”
昨晚邵祁煜的动作太过粗暴,她想拒绝都来不及。
医生一顿,叹了口气:“我理解你们可能急着想要自己的孩子,不过也要珍惜自己的身体。”
“你自己也是别人的孩子啊,要是父母知道该有多心疼。”
姚诗沁看着医院的天花板,一直强撑着的眼泪骤然落了下来。
可她早就没有人心疼了。
第二天,略微恢复了一些的姚诗沁一去到研究所,所长就来找她。
“诗沁同志,那边研究任务紧急,已经订好出发日期就在七天后,你这边来得急吗?”
姚诗沁没想到这么快,怔愣一瞬,随即点头:“来得及。”
下班后,姚诗沁收了一些邵果果的衣服,又买了两罐麦乳精后去了邵家。
邵母这两年不用操心果果和邵祁煜,身体好了不少。
见姚诗沁来了,邵母立马拉着她的手:“果果出去玩了,你快坐下,今晚妈给你们做红烧肉。”
姚诗沁顿了顿,苦笑道:“妈,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说,你听了千万别激动。”
邵母瞬间眉头一皱:“是不是祁煜欺负你了?昨晚他把果果送过来我就觉得不对劲。”
“你别怕,妈站在你这边,一定替你好好收拾他。”
这句话让姚诗沁心里一暖。
她摇摇头:“不是,妈,现在姜丽姝同志也回来了,她对祁煜还是有意思的,刚好您也知道我的志向,我想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到研究上去。”
“所以,我打算跟祁煜离婚。”
这话一出,邵母的手收了回去,许久没有说话。
这沉默,让姚诗沁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过了很久,邵母才叹了口气:“孩子,我也知道这几年委屈你了。”
“但是,那姜丽姝不是个过日子的人,你又喜欢祁煜,真的不能再忍忍吗?”
姚诗沁心头的凉意被放大。
邵母对她的确很好,可这种事,始终还是站在自己的儿子那头。
她已经忍过了上一辈子。
正如医生所说,她的父母也是也会心疼的。
说不定,这次回来的机会就是在天上的爸妈给的。
泪意涌上眼眶,姚诗沁坚定摇头:“对不起妈,这一次,我不想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