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渐渐冰凉。即使能忍受其他一切,刺痛心窝的话却难以承受。熙珠感觉自己像是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勉强含在嘴里。像母亲一样的命运,但不同的是,她没有得到丈夫的爱。哪一句话更让她难以忍受呢?...
白司言的家族是政治世家,曾出过第一任副总统、总理、大法官、国
会议员、审计院长、中央选举管理委员会主席、政党总裁等,被称
为“除了总统,什么职位都做过”的家族。他们的唯一目标就是在这次
大选中获胜,而熙珠被“临时”派来维系这个家族的团结。
就在婚礼前一天,白司言真正的未婚妻,也是这场婚姻的主角,她的
继姐突然失踪了。
熙珠不得不接受这个屈辱的婚姻合同。
没有婚纱,也没有花束,只有律师和签字。
壹. 新娘不能主动要求离婚。
贰. 尤其是在大选期间,不能离婚。
违约罚金高达贰拾亿。
正如白司言所说,熙珠是个“替代品”。
为了填补姐姐留下的空缺,她被随意地塞了进来,像一根棉签,永远
无法平等。
“孩子,你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跟着我们白候选人,发挥你的特
长。”
“…”
“我们打算在适当的时候,公开你是手语翻译的身份。”
熙珠的手指突然颤抖了一下。
“这样一来,我们家族的形象会更加突出,那些难以拉近的距离也会缩
短。选票自然也会增加。”
熙珠感到窒息,但她已经习惯了压抑内心的愤怒。
她没有力量打破这个令人窒息的牢笼。
“更何况,孩子,你从小在俱乐部后房长大,又不能说话。”
母亲举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这不是刚好吗?”
“…”
“对政治家来说,有可以引发同情的缺陷,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熙珠没有动摇。
她的无力感早已根深蒂固,从九岁起作为《山经日报》的二女儿,她
的情感早已被磨灭。
只觉得,这种不幸对某些人来说竟然成了炫耀的资本,真是可笑。
“听说你的失语症比小时候好多了。”
她想回答“是”,但声音却无法发出。婆婆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还是不能说话比较好,不是吗?”
“…!”
熙珠瞥了一眼母亲,但金妍熙只是固执地喝着茶。
她显然想起了那段患上失语症的时光,但依然装作若无其事。
“还有一个月,好好准备吧。”
一个月,一个月。
现在只剩一个月的时间了。
突然间,她感到胸口一阵沉重。即便婆婆离开后,她的心脏依旧剧烈
跳动。
手不够用,连脚也开始酸痛,这才让熙珠意识到自己没有吃药。
“…!”
瞬间,她感到四周被封闭,仿佛溺水般的症状再次袭来,但她紧闭双
眼,努力忍耐这片刻的痛苦。
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只要当作是呼吸就好。
毕竟人在水??????缸里呼吸需要很大的力气。
就这样过去吧,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不把它当回事,就不会成为问题。
“你…!”
这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今天的节目是怎么回事!”
“…”
“丢人现眼,我不是说过不要给婆家留下把柄吗!”
她只想赶紧吃了药然后睡觉。
熙珠看了看时钟,脸上露出一副困意。
她的长期心理医生说,她的慢性无力感和语言障碍都是因为抑郁症。
消化不良和胸痛也都是抑郁症的原因,但熙珠对此毫无感觉。
从小她就背负着这些问题,习以为常了。
“你只需要安静地活着就行了。这有那么难吗?几个月后你就要成为总
统的儿媳妇了…”
“…”
“像疯了一样呆呆地发愣!到底有什么问题?”
她被抓住的手臂被用力摇晃。
“你夺走了别人的位置,抢了别人的男人,至少应该做得更好…!到
现在连一个白司言都搞不定…”
一直像浸湿的棉花一样沉默的熙珠,突然甩开了她的手。她的反抗让
金妍熙的反应更加激烈。
她那迷人的嘴角冷冷地上扬。
“你大概只继承了你母亲一半的命运。”
她的手指渐渐冰凉。
即使能忍受其他一切,刺痛心窝的话却难以承受。
熙珠感觉自己像是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勉强含在嘴里。
像母亲一样的命运,但不同的是,她没有得到丈夫的爱。
哪一句话更让她难以忍受呢?
悲哀地,熙珠脑海中浮现出白司言的背影,答案显而易见。
破碎的心让她的喉咙刺痛。
“尽快辞掉工作,跟着你的公婆。我会跟他说,尽量把今天的视频删
掉。所以…”
不要碰我。
她在崩溃的边缘,努力保持平静,默默忍受着。
即使精神崩溃,她也在努力安静地生活。
她拼命地自我溺水。
没有说话,没有做任何事。
突然间,金妍熙停下了话语,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熙珠。
“你…那是什么表情?”
熙珠看着自己映在光滑大理石墙上的轮廓。
‘啊――。’
她的脸完全僵硬,像抽搐般地笑着。
她的眼睛酸涩得仿佛要死去。
一上车,一股莫名的寒意就袭来。
听说是创纪录的暴雨,不知不觉间,倾盆大雨已经开始下了。
她打开手套箱,先找药瓶。没有水,她就干嚼了药片,随后打开了导
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