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卉是受合作伙伴邀请参加这场所谓艺术界新秀的接风洗尘会的。只是,当她和这场宴会的主人公四目相对时。...
美丽。
孟绍元已经很久没有从其他人口中听见这个形容词了。
“谢谢,如果有需要我会再来的,你的技术很好,我也会介绍有需要的朋友来。”
孟绍元对白人女孩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以流利的英语回答。
走出纹身店时,旋转玻璃门上的风铃发出悦耳的碰撞声。
孟绍元回头看了一眼。
好似看见另一个模糊的自己在向自己摆手。
“再见。”
孟绍元无声地说。
以后的人生,他只管向前走,永远不会再回头。
……
京市。
时光飞逝如箭,岁月如梭流走。
一眨眼六年过去。
司雪卉和孟家人还是没有任何孟绍元的下落。
可见就算两家在京市再怎么手眼通天,但如果一个人真的想人间蒸发,那也是找不到的。
何况孟绍元是被国家保密科学研究院接走的。
司氏集团总部。
司雪卉肉眼可见地消瘦了许多。
这时,电话响起来。
如果直接打到司雪卉的办公室,不是找到了孟绍元的下落就是监狱的。
司雪卉祈祷是前者。
她按了按疲惫的眉心,接起了电话。
“司小姐,孟二少爷精神状态有些不大好,每天都疯疯癫癫的,现在还出现了伤人的状况,狱医的意思是送到精神病院比较好,您看呢?”
监狱长的声音小心翼翼。
“这次是真的还是装的?”司雪卉有些不耐烦。
毕竟两年之前,孟明诚就‘疯’过一次了。
“这次是真的,我让狱医对孟二少爷做了详细的检查和测试。”
狱长回答。
“好,我会派车去接他。”
撂下这句话,司雪卉迅速挂断了通话。
这六年,她叫人在监狱里特别‘关照’了一下孟明诚。
之前孟绍元经受过些什么,孟明诚也同样经受什么。
孟家人对此毫无异议。
好似在六年前的那天之后就彻底对孟明诚这个儿子彻底死了心。
人情淡薄至此。
或许孟绍元知道了也会唏嘘。
只是……
司雪卉垂眼看向桌上的照片。
照片里,孟绍元瘦得可怜,穿着皱皱巴巴的衣服面无表情。
“你究竟在哪里啊孟绍元,我知道只有所有人和你一样痛苦才算道歉,可是如果你不回来,我又该怎么把欠你的还你呢?”
司雪卉抚摸着照片里孟绍元的眉眼,无限悔恨、无限落寞。
而彼时的孟绍元已经回到了京市。
提前完成国家保密科学研究院的任务之后,他就被允许做自己的事了。
于是孟绍元开始给人画画。
这次,他是和大名鼎鼎的画家经纪人罗玉小姐一起回来的。
也就是说,孟绍元现在是一名小有名气的画家。
他的画在国际上至少5000美金起拍。
一落地京市,孟绍元就见到了前来接机的小陈警官。
“半年不见,你晒黑了一些。”小陈警官打趣。
“我这是健康的小麦色。”孟绍元据理力争。
诚然,他这半年是晒黑了些。
因为在街头卖画被罗玉小姐发掘后,他常常出海。
大海、天空、火山……
孟绍元画的大自然都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沉静感。
既生动又神秘。
“我今晚要参加一个晚宴,明天请你吃饭。”
分别时,孟绍元对小陈警官说。
“好。”小陈警官充满欣慰。
原来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不过数月,孟绍元已经脱胎换骨。
不过现在应该叫他——大画家沈星洲。
……
文华东方酒店。
司雪卉是受合作伙伴邀请参加这场所谓艺术界新秀的接风洗尘会的。
只是,当她和这场宴会的主人公四目相对时。
手中的香槟蓦然坠地,四分五裂。
司雪卉以为眼前出现了幻觉。
“绍元?”她一瞬都不敢眨眼地望着孟绍元的侧脸。
罗玉小姐注意到视线:“星洲,你认识?”
她示意孟绍元看向司雪卉。
“不认识。”孟绍元蹙着眉把司雪卉从头打量到尾,漠然回答。
司雪卉下意识想上前,但又生生克制。
“我是司雪卉,你是孟绍元,怎么会不认识呢?”
孟绍元抬了抬下巴,矜贵又倨傲。
“这位小姐,你认错人了,我免贵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