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搀扶着孟母的孟父微微蹙起了眉头。护士以为她是没听清,所以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你说什么?”
搀扶着孟母的孟父微微蹙起了眉头。
护士以为她是没听清,所以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孟先生的身体除了脖子上的皮外伤,没有其他问题,更没有这位女士说的少一个肾的情况,你们二位可以放心,处理完伤口,孟先生就可以和你们一起回家了。”
“怎么可能呢?”
孟父孟母脸上露出不同程度的疑惑和震惊。
最后还是孟母先反应过来。
她抓住孟父的手:“老公,这件事咱们暂时不能告诉雪卉,雪卉知道了肯定会找明诚问清楚,明诚现在受不起任何人的刺激了。”
孟父保持着一丝清明的理智。
他沉声:“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明诚有两个肾,那当年给雪卉捐肾的是谁?”
电光火石之间,孟父孟母脑海中都闪过同一个名字。
那个被遗忘、被冷落的亲生儿子。
——孟绍元。
“不可能。”孟母下意识否定。
而孟父则是蹙着眉头看向昏睡的孟明诚。
他忽然觉得,或许自己从来都不了解这个疼爱了25年的儿子。
直到孟明诚被推进病房,孟父孟母都没再说一句话。
他们从彼此眼中都看出了动摇。
……
孟氏集团执行总裁办公室。
两个小时前,孟锐泽从教堂独自回到公司。
作为孟氏集团的准继承人,孟锐泽想要查什么简直易如反掌。0
助理效率很快。
半个小时前就把查到的资料打印好送了过来。
除了那些和孟绍元留下的大差不差的体检报告和病历单,助理甚至还拿到了两段录像。
一段是孟绍元和司雪卉进手术室换肾。
另一段是孟绍元在监狱里被其他犯人殴打折磨。
画面很模糊,拍摄角度也不好。
看得出来只是监狱的监控无意中拍下的。
孟锐泽却看得红了眼眶。
那是自己的亲大哥啊!
即便小时候再怎么不喜欢他,即便他对二哥的所作所为再不好。
那也是和自己血浓于水,一母同胞的亲大哥。
孟绍元怎么能在监狱里被人这么欺负?
为什么这些人敢欺负孟家大少爷?
雪卉姐和爸爸妈妈不都已经向监狱里打过招呼了吗?
而且为什么孟绍元看上去那么单薄脆弱,自己和雪卉姐不是托人送了很多东西进去吗?
一个又一个问题盘旋在孟锐泽脑海里。
他再次叫来助理。
“查,继续给我查,这些人为什么会对孟家大少爷施暴,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是,小孟总。”
助理点点头,迅速领命而去。
等助理走后,孟锐泽颓然地瘫坐在椅子里。
孟绍元少了一个肾、瘸了一条腿,身上还有或深或浅、经年不褪的疤痕……
孟锐泽闭了闭眼睛。
脑子里浮现今天早上在家里看到的,那间孟绍元住了十二年的杂物室。
过了许久,他才睁开眼睛。
看向那本陈旧而廉价的日记本。
孟锐泽忽然觉得,那就像一个潘多拉盒子。
里面或许会有许多颠覆这些年想法的东西。
就像面前这叠厚厚的体检报告和病历单。
好似是鼓足了勇气,孟锐泽终于翻开了日记本的第一页。
“2012年12月13日,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爸爸妈妈和弟弟们对于我回家这件事不是很开心,尤其是那个叫明诚的弟弟,他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不过应该只是我想多了,我会努力融入这个家的,会做一个好儿子、好哥哥!”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
孟锐泽终于看到日记本的最后一页。
当他看到满页的法语时,再也维持不了面上的平静。
孟绍元竟然会法语!
那在孟家,自己和爸爸妈妈,还有二哥的那些话,他岂不是全听得懂!
看到那句“以后你就只有一个哥哥了”,孟锐泽拿着日记本的手忍不住颤抖。
他忽然意识到。
孟绍元不是闹脾气,不是想引起谁的注意。
而是真的走了,真的离开了这个爱人不是爱人,亲人不是亲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