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珍珍提及那个男人。
便陷入了沉思。
其实,唐渊不是他杀的。
那日两人在海边争执,趁着易珍珍走神,唐渊一把夺过了枪,朝自己开了一枪。
她很难不想起童年时因唐渊,母亲不在家的那些晦暗日子,又很难不怔住。
唐渊这个男人,易珍珍至今没有弄懂。
亦如现在,她看向一脸风轻云淡的易临深:“你不在乎?”
易临深白色衬衣随风微微摇曳,他眉眼静静,笑道:“我是有点心动,可是心动不代表什么,我也并非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如果和她结婚,我会失去很多的自由不是吗?”
自由,易珍珍听见了这个字眼。
她将手上的钻戒摘下,擒在指尖细看,眼中波澜起伏。
易临深也跟着看去。
彻底看清了易珍珍一直戴在手上的东西。
那是一枚发黑的旧戒指,有些斑驳,估计是易珍珍掉进海水里,戒圈被海水泡久的原因。
易临深轻声:“这枚钻戒的宝石切割工艺很好,得来不易吧……”
“我偷的。”易珍珍摇了摇头,执起了易临深的手,想将戒指物归原主,却顿时顿住。
易家现在还没有家道中落。
易临深现在还没有要和裴语娇结婚,这枚戒指和她一样,本该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易珍珍浑身激起冷意。
易临深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她的动作:“为何给我?”
还有,钻戒还能偷?
一般这种东西不都是女人紧戴在手指上吗?
易珍珍缓缓开口:“这枚戒指,是从我最珍贵的人身上取下来的。”
她不敢说是死人身上取下来的,更不敢说是从未来死去的易临深身上取下来的。
“所以,我现在是你最珍贵的人吗?”易临深浅笑。
易珍珍的眸子颤了颤,忽然不敢说了。
她将戒指收回,视线停留在易临深健康红润的脸上:“是,本来想把它给你,可我忽然觉得这个戒指有些不详,不想把它给你了。”
夜凉如水。
等两人回到家。
就见易宅门口停了一辆紫色的兰博基尼,车前的银光立标在周围静谧的环境下更显奢贵。
易临深走向门口,鞋刚踩上台阶,就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佣人在他身前恭敬道:“少爷,陆少来了。”
陆庭?易临深与易珍珍对视一眼。
说起来,上回陆庭在游轮上神秘兮兮的说等他回来,要送他一份大礼。
只是最近家里发生的事多,易临深不是出门散心,就是忙着参加各种社交活动。
易临深进门一抬眸,只见陆庭嘴角含笑坐在沙发上,盯着他。
看着陆庭碎发下的那双桃花眼,易临深轻轻微笑:“陆少,你这是不请自来。”
“那我可得赔罪。”陆庭起身,双眸逐渐泛起涟漪。
“是又要和我漂洋出海去哪里玩吗?”
陆庭扬唇:“差不多,我还给你带了位美女,我妹妹。”
易临深抿唇:“我不去。”
心想,这人消息比裴语娇延迟多了。
裴语娇早早便知道自己家发生的事,耳目灵通,可陆庭这个不羁的公子哥,只想着去哪里玩。
易临深坐回了沙发上,拉上神色莫名奇奇怪怪的易珍珍。
这回易珍珍没有特意在易临深和女人之间横插一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