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华冲曹明德礼貌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又向督查室众人问道:“你们谁领班呀?”
张德发哪还看不出,这是市长要保下他们。
本想举手扛下担子,转念想,机会还是让给年轻人比较好,便不动声色地撞了撞李琪琪的胳膊。
李琪琪顿时被点醒,上前应道:“张秘书,你好。我叫李琪琪,主任不在家时由我代为照看。”
张新华点点头,又摆出传旨般的威风架势,洪亮道:“李琪琪,管好你的人,时刻打起精神待命,稍后,市长会安排你们重要的任务!”
“收到!”
李琪琪大喜,连忙点头领命。
督查室众人也长长松了口气。
曹明德就不怎么高兴了,刚刚才高调宣布解散督查室,嚣张还没三秒,便遭当场打脸,怎么下得来台?最重要的,怎么向市高官交差?
“张秘书,这样不合适吧?”
“曹部长,我就是个传话的,好与不好可没资格评论,得安守本分,不是吗?”
张新华这句话就内涵了,暗指曹明德还不够资格干预市长的决定,提醒他安分。
曹明德虽是市委常委,却不好对市长身边的红人甩脸子。
便指了指工商局长和医保局长,说道:“督查室任意妄为,专横跋扈,我收到不少同僚的投诉。秉公办理,不偏袒、不包庇,才是咱们应该守的本分吧!”
含沙射影。
暗斥宁东来只是市长,上面还有市高官,难道要为了督查室只手遮天不成?
哪会想到。
张新华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你弄权,我就讲道理;你讲道理?我就以权压人!
他板着脸走到两名局长跟前,厉声道:“两位都是政府口的,受了气怎么不找市长替你们讨回公道?走吧!我带你们去面见市长,他可不会偏袒任何人!”
两名局长顿时就蔫了!
眼前形势哪还看不出?
万万没想到,督查室背后竟站着市长这尊大神。
他们只是受曹明德唆使,又咽不下气,才一拍即合打压督查室以泄愤。
若真去见市长,下场恐怕也就是张火车票,去华山思过崖面壁算球咯。
“张秘书,我记错了!没有的事!”
“对对对!我们只是路过来看看。”
两名局长赶紧撇清关系,低着头灰溜溜地逃掉。
张新华转头冲曹明德玩味浅笑,环视周遭一圈。
“太丢人了!”
冷着脸,扔下这句话,便扬长而去。
市委办众人都脸青脸白,比吃了苍蝇还难受,不就是嘲笑他们不团结,对直系同僚落井下石吗?
可以预见。
等孟知舟从省城回来得知这一切后,会对他们多失望?
直系领导的失望意味着什么?他们又怎能不心知肚明?
“快去看看督查室还缺什么,赶紧以最高规格配给他们!”人事科长冷健连忙向身边的下属吩咐。
其他科长也纷纷腆着脸上前对李琪琪道贺,补上迟来的礼数。
几位副主任更是立刻安排助手去订做花篮,争取能亡羊补牢。
督查室众人都明白,眼前的礼遇,源于主任深不可测的本事和人脉,可他们爱戴的主任却生死未卜,不禁愁上眉梢。
曹明德自知,留在这里也是让下级们看了笑话,便吹胡子瞪眼地离开了十楼a区,往市高官唐啸雨的办公室去了。
当唐啸雨得知宁东来力保督查室后,自然满脸怒意,沉着眉思忖了半晌,才说道:“既如此,就先不管督查室了。”
“书记,可是…”
曹明德显然咽不下这口气,但想出气,还得唐啸雨出面。
岂料。
唐啸雨不但摆摆手示意就此作罢,还叮嘱他,“这件事权当从没发生过,你明白我的意思?”
意思还不明显?
就是要曹明德背黑锅,和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再怎么说,孟知舟是他师弟,将来还要见面的。
离开了市高官的办公室,曹明德面沉如水。
暗骂唐啸雨这只老狐狸出尔反尔、过河拆桥。
这种自私自利的作风,迟早要落得个众叛亲离,也难怪他会暗中勾结姜云生了。
实则,宁东来的狙击倒提醒了唐啸雨,得做好另一手打算,万一方子文还活着…
…
市人民医院。
住院部。
病床边,付忠抱着本《中医基础》,时不时抬头向皇甫正请教问题。
皇甫正随便拿出张药方,付忠的疯病便痊愈,更是彻彻底底的服了。
人一旦大起大落,三观就会大转变,付忠也对传统中医生出膜拜来。
“师父,这个气穴一说,我还是不太懂…”
“打住!”
皇甫正连忙摆摆手,不耐烦道:“我不是你师父,也没那个能耐,皇甫家的医术我是丁点都没学会!再说,我现在正烦着呢,你能不能去外面看书?”
恰时。
郁芊芊挂断了电话,郁家桓一直在孟知舟家里等消息,她终日以泪洗面,不到半小时就会打过去询问情况,却是一直没有想听到的情况,忧愁又焦虑。
“怎么样?”皇甫正着急问道。
郁芊芊摇摇头,只觉心口刺痛。
“放心吧,子文宅心仁厚,是大富大贵之人,不会有事的!”
皇甫正嘴上虽劝着郁芊芊放宽心,心里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看什么都来气。
“我再打个电话,问问侯总。”
郁芊芊又拨通了侯小春的电话,对方早早就组织车队和人手,加入到搜救队伍中。
…
子云寺。
童家丽虔诚地跪在佛像前祈祷。
之前,她曾为方子文祈佛,还求了个铁牌状的护身吊坠。
焦急无奈,只好再来请良玉大师帮她算算方子文的吉凶。
却被告知,良玉大师也是云游到此,日前就已经离开了。
“女施主,大师留了封书信给你。”
接过主持方丈递来的信笺,童家丽着急忙慌地展开一看。
字迹如草,倒是勉强还能认得出来。
「童施主少安毋躁,此劫并非方施主的血光之灾,定可安然归来。不出半月,血灾应劫,若生,方施主将命格归位、大富大贵。届时,还请远离他,你是他命中灾星,也是他否极泰来的福星,唯有孔雀东南飞,才能消灾变作福,切记切记!」
…
旌河。
溶洞。
宋君瑜正骑在方子文脖子上,别着脸把耳朵贴在岩顶洞口处,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
两人受困已四十八小时,淡水倒是不愁,却没有可以果腹的食物,都饿得精疲力尽。
他们尝试了很多方法,却没一个是可行的。
正如方子文当初所言,或许要饿死在洞中。
昨日。
隐约听到外面传来羊叫声,两人顿时涌起兴奋,由方子文架着宋君瑜凑到洞边呼救。
毕竟,有羊就有放羊人,有洞就能递食物。
可惜,喊了半天,宋君瑜嗓子都哑了,直到天黑,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也无人回应。
哪怕一丝机会都不能放过!
今天刚放亮,方子文就强撑着饥肠辘辘的身躯,架起宋君瑜去听外面的动静,想抓住时机,有效释放出求救讯号。
“连羊都没有了!子文,放我下去吧,你也该没力气了。”
眼下。
两人都没穿多少衣物。
方子文就剩条裤衩,宋君瑜除了相当性感的蕾丝半透小内内,就只剩件没有纽扣的衬衣,需要随时将衣襟抓在一起,否则便会中门大开,让方子文大饱眼福。
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再举旗顶起帐篷,绝对是件折磨人的事。
之前,他们曾背水一战,把衣服结成绳,将两人绑在一起,尝试携手潜向下游寻找出路。然而,出路没找到,结绳的衣裤还被冲走,搞得现在想穿都没得穿。
“子文,我们真要饿死了吗?”
宋君瑜有些绝望了。
方子文则伸出手臂。
“你要实在太饿,就咬我吧。”
“如果真的是那样,趁着现在还有点力气,我想报答你。”
说着,宋君瑜松开了抓住衬衣的手,任由中门大开,将优美又饱满的酥胸展露在方子文眼前。
她蹲跪在方子文身前,红着脸羞道:“反正你也摸过了,就大胆看吧,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方子文猛咽唾沫,强忍满心旖念规劝道:“你不必这样!”
“我想清楚了!”
宋君瑜猛然抬头,满眼泪花却语气坚决,“你救了我,我不想来生仍然欠你的,趁着今世还有口气,让我痛痛快快都还给你!”
然后。
她大胆地扑进方子文怀里,在对方胸膛上抚摸亲吻。方子文强撑的抵抗也终于土崩瓦解,反手搂住回应,心想那就痛痛快快吧!
两人这些天憋在心里的野兽都被释放。
很快就干柴烈火般,紧紧拥抱在一起。
用唇、用手、用身体每一寸肌肤,疯狂探索对方的期待与渴求。
宋君瑜只觉方子文胸口的吊坠太大太碍事,一把握住就要扯开。
岂料。
指尖竟感受到反作用力,紧接着是机栝弹动的细微声响。
铁牌吊坠居然意外地被打开了,展露出内里的别有洞天。
顿时。
两人惊得停下激情。
因为,他们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