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祝长岁双眼失神,谢旭白却颇为兴奋,抓着她的手道:“这一定是我们的孩子回来找我们了!兜兜转转,他还是来了谢家!”不。不是的。...
怪不得。
怪不得祝府最近毫无音讯。
怪不得谢旭白大张旗鼓地娶平妻,祝长岁的父母却毫无反应。
他们那么疼爱她,却因为她的丈夫,身陷囹圄!
祝长岁起身,脚步有些踉跄。
主持想要伸手扶她,她侧身躲开,沉默着往寺外走去,就像失去了灵魂。
问琴告诉谢旭白,祝长岁要在护国寺医治旧疾,谢旭白便非要跟来同住。只不过......带着宋浅浅。
祝长岁停在两人的厢房前。
未来得及伸手叩门,她就听见了令她如坠冰窖的话。
宋浅浅正带着好奇问:“听闻长岁姐姐的父母极为疼爱她,怎么能允许我嫁给你呢?”
“我自有办法。”谢旭白的声音沉稳,令人安心,“祝府现在正自顾不暇,管不了我们。你放心,祝氏再权势滔天,也不能伤害你。”
祝长岁再也忍不住,猛地推开门。
迎着谢旭白诧异的目光,她几乎要冲上去拽住他的衣领质问。
祝老大人一生兢兢业业,为国尽忠,对谢旭白这个女婿也多有提携,谢旭白怎么能为了娶宋浅浅做出这种事?!
但祝长岁知道,这些都没有意义。
烂掉的人,是不会回来的。
谢旭白的眼中染上慌乱,上前两步:“长岁,你刚才听到什么了吗?”
祝长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住的。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没有。我刚来。”
谢旭白松了一口气,冷峻的脸庞上泛起温柔的笑意。他拉起祝长岁的手:“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我有孕了!”
宋浅浅抢先说了出来,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眼中流动着明亮的光彩。
有......孕?
祝长岁双眼失神,谢旭白却颇为兴奋,抓着她的手道:“这一定是我们的孩子回来找我们了!兜兜转转,他还是来了谢家!”
不。
不是的。
那孩子分明已经化成一滩血水,永远地留在了冬日。
祝长岁的脸上毫无血色,盯着谢旭白的眼眸说:“是啊。他以后会做侯府世子,会继承侯府。真是......恭喜侯爷。”
她的目光漠然而悲哀,让谢旭白愣了愣。
沉浸于兴奋中的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在向刚失去孩子的妻子,表达对另一个孩子的期待!
“长岁,你在说什么?”他的手掌宽大,紧紧握住了祝长岁白皙的手,“世子自然只会是我们的孩子。”
“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永远都不会变......”
他们之间,不会再有孩子了啊。
祝长岁不能再有子嗣,也不愿再有。
她的目光细细描摹着谢旭白的眉眼。他的五官仍如年少时一般凌厉精细,甚至因为岁月的积累多了几分令人心醉的沉稳。
明明还是这样的人......那个爱她的少年,究竟去哪里了呢?
胸口钝痛,大抵是骨血中的蛊毒又蠢蠢欲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