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清下喉咙,从阴暗处走出来直视这对神色慌张的男女。
徐青莲立马将邱树护在身后,待看清楚我的脸后,眼里的情绪复杂多变。
许久后,喉咙才挤出沙哑的声音。
“舒生,他...他是我的学生,你可不要误会。”
懒得理会,我瞥了眼躲在后面泪珠盈眶的邱树,直接拎起礼袋从他们身边快速离开。
从今往后,这两人的事不属于我关心的范畴。
2
趁徐青莲还没回家,我从房间的最底层柜子里找出一封工作介绍信。
拍拍上面的灰尘,映入眼帘无疑是上辈子最大的遗憾。
前世,父亲是名裁缝师,我自幼耳濡目染习得一手好本领,时常给顾客量身设计衣服。
承蒙富商欣赏,送来介绍信想让我前往北方国营制衣厂上班。
那时候和徐青莲相恋不久,她为了让父母安心主动向我告白求婚。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我竟放弃大好前途,亲手将自己埋进废墟里三十余年。
此时门外传来钥匙声,是徐青莲回来了。
她满脸纠结,斟酌怎么措辞,才能够让我消除误会,最好还能相信他们之间的清白。
我直接开门见山:
“合婚的事有结果了吗?”
话音刚落,徐青莲松了口气,以为我心急如焚等着结婚。
“他们明天一早去道观,到时会发电报告知我们结果。”
“放心,我已经交代把婚期提前些,免得夜长梦多。”
的确是一场噩梦!
我装漫不经心地收拾衣服,暗地里气得后槽牙咯咯响。
那边到底还要磨蹭多久,若不是碍于给家里个交代,真想现在就离开这个秽气的地方。
自从爸妈知道徐青莲是画家后,把所有期盼都寄托在我身上。
我心里很清楚,要是轻易提分手我妈肯定会以死相逼,弄得家宅不宁。
这个年代的人沉迷信仰,眼下最得体的分开理由就是合婚失败,才能让两家人避之唯恐不及,彻底打破对这段婚姻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