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的唇要碰到邵言珒时,却看见男人眼里的冷光。
下一刻,她被邵言珒重重推开,背部撞在桌角上,钻心的疼。
邵言珒淡漠的看着她:“清醒了吗?”
“借着酒劲装疯卖傻投怀送抱,你手段够低级的。”
喻姩心底一刺,可她总是不愿意认输的。
她抬头看着邵言珒,努力扯出一抹笑。
“邵总,你都已经答应跟我为你死去的弟弟生孩子了,一个吻而已,你怕什么?”
邵言珒冷了脸色,转身就走。
喻姩看着他的背影,终于放任自己松懈下来。
等到后半夜,喻姩才离开酒店,只是看着街头的灯光,她突然有些无措。
她该去哪呢?浑浑噩噩中,她回了喻家。
窗户里透出暖色的灯光,喻姩抿唇,敲响了房门。
“这么晚了,谁啊?”伴随着脚步声,喻母推开了房门。
看着她眼里的诧异,喻姩心里一酸:“妈,我……”
可下一刻,喻母抬手狠狠推了她一把。
“怎么是你?这个点你不在邵家,跑回来干什么!”
喻父听到声音也连忙走出来,语气全是焦急。
“你不会是被邵家赶出来了吧?他们是不是要把那300万的彩礼要回去?”
一人一句,有责怪也有忧虑,唯独没有对她过的好不好的担忧。
喻姩惨笑一声:“你们生我,就是为了卖掉我,是吗?”
喻父脸色剧变,随即扬起手,狠狠甩在了喻姩脸上。
“我供你吃供你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问老子了?”
“你既然嫁出去了,哪怕被邵家赶出来,也别想再踏进这个家门!”
他说完,拉着喻母往后一退,‘砰’的一声关了门。
喻姩愣在那里,脖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无法呼吸。
许久,她才低下了头,一步步朝楼下走去。
可刚到楼下,就见到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楼下。
车牌六个九,邵言珒的专属座驾。
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拉开车门:“二少奶奶,请上车。”
喻姩心里突突的跳,却也只能坐上去。
不久,她再次回到了邵家,只是一进门,就对上邵言珒冷淡的眼神。
她头皮发麻,垂首低声道:“谢谢你派车接我。”
邵言珒淡淡出声:“是妈的意思,下面的人开错车了。”
喻姩顿时觉得难堪。
邵言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起身往楼上走。
“喻姩,别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
喻姩一愣,随即浑身发冷,她的排卵期,到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将自己丢在床上,她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缓缓抬手捂住了眼。
“邵言珒,我当然记得,明天,是我……彻底卖掉自己的日子。”
第二天喻姩起来时,家里只有邵母坐在沙发上。
她看了一眼喻姩,淡淡说道:“我跟言珒说了,今天你不用去公司,就在家休息,也好好准备晚上的事。”
她的话听着温和,喻姩却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扒光了一样。
她逃也似的回了房间。
整整一天,喻姩都待在房间,直到傍晚,她的房门才被敲响。
“二少奶奶,请您沐浴之后去找大少爷。”
喻姩心脏遽然一跳。
一个小时后,喻姩走出门,朝着邵言珒的卧室走去。
走廊不长,可喻姩只觉得像踩在钢针上,每一步都像在迈入深渊。
终于,她推开那扇门,屋内只有角落亮着一盏不大的壁灯。
邵言珒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浴袍半敞,露出古铜色的胸膛,修长有力的双腿随意交叠。
他深邃的眼扫过来,随意道:“过来。”
喻姩刚走到他身边,就见邵言珒指了指自己的腿:“自己坐上来。”
喻姩呼吸一滞,对上邵言珒的眼神,只能以一种极为羞耻的姿势坐在了邵言珒身上。
男人身上檀木的香气让她有些恍惚,隐约的,她似乎听见邵言珒轻笑了声。
正值盛夏,两人的睡袍都只有薄薄的一层,肌肤的热度交互传递。
邵言珒看了眼喻姩,手掌放肆的从她睡袍下摆探进去。
他身子前倾,薄唇隔着布料在她身上作乱,刺激的喻姩身子紧绷。
邵言珒隔着衣服含住某个点,含糊开口:“别紧张。”
喻姩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好似梦境。
房间里温度节节攀升,男人克制的喘息,女人隐忍的呻吟,直至两人赤裸相对……
这一晚,是喻姩二十三年来最疯狂的夜,直到天明,她才堪堪睡过去。
只是她还没睡多久,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随即是邵言珒不悦的声音:“什么事?”
“大少爷,夫人说……二少爷没死,正在回来的路上!”
喻姩下意识睁开了眼,灯光落在邵言珒脸上,将他凌厉的侧脸照的明暗不定。
喻姩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她身上斑驳的吻痕。
邵言珒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目光,他翻身下床拿起睡衣。
“穿衣服吧,你的丈夫回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喻姩觉得他好似在不甘着什么。
可没等她多想,邵言珒就走了出去,房间里再度陷入寂静。
喻姩穿了件高领衣服遮盖好身上痕迹,才走下楼。
等她到客厅时,邵言珒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淡,好以整暇的坐在那里。
而邵母正脸色难看的看着邵知述:“说吧,怎么回事?”
邵知述长相明朗,还带着点少年气,也不惧怕邵母,反而拉着她的胳膊像孩子似的撒着娇。
“妈,我早就跟您说过不想娶喻姩,她算什么东西?”
“您非得逼着我娶,我就上演了一场假死戏码,让您认认清楚到底是她重要,还是我这个小儿子重要。”
邵知述说着,看了喻姩一眼,脸上浮出厌恶:“妈,您真觉得她是那个什么天象命格吗?不要被人骗了。”
“胡闹!”邵母厉斥一声,但看着邵知述委屈的神情,到底是软了神色。
“不管怎么说,喻姩都是你的妻子,以后你好好跟她过日子……”
喻姩怔怔看着邵母,如此荒唐的事她就这么原谅了?她就这么疼爱邵知述?
可莫名的,喻姩看了眼邵言珒,却正好看见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自嘲。
快的像是她的错觉。
可邵知述却毫不犹豫的开口:“妈,我有喜欢的人,我绝不会跟喻姩在一起!”
没等邵母发怒,他又说:“大哥也是邵家人,他娶喻姩不也一样么?”
听着邵知述跟邵言珒如出一辙的话,喻姩心里发冷。
这时,邵言珒冷淡的声音响起:“邵知述,你都不要的东西,凭什么觉得我会要?”
喻姩看向邵言珒,却只看得见一双漠然的眼。
邵母看着邵知述还要说话,连忙开口:“行了!我看我是把你惯坏了,什么荒唐话都说得出口,回你的房间去好好反省!”
邵知述没再说话,闷着头上了楼,不一会,他从房间里丢出来不少东西。
“喻姩,把你的破烂都收走,别放在这里碍我的眼!”
邵母看着喻姩苍白的脸色,神色有些复杂,她摆了摆手:“你先委屈一阵子,等他生完气就好了。”
她又看了眼邵言珒,没忍住问道:“昨晚你们俩……”
喻姩的指甲深深刺进掌心,却抵不住那股心底冒出来的羞耻和难堪。
她听见邵言珒没什么感情的笑了声:“该做的都做了,这不是您想要的么?”
他说完,也不等邵母再继续说什么,直接朝喻姩开口:“还愣着干什么?跟我去公司。”
莫名的,喻姩就这么跟他走出了别墅。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车前,邵言珒才开口:“邵知述回来了,你想怎么办?”
喻姩怔住了,这还是她进入邵家以来,第一次有人过问她的意见。
她没迟疑多久就开口:“既然邵知述有喜欢的人,我愿意和他离婚……”
邵言珒冷冷看向她:“离婚?那三百万彩礼你爸妈舍得吐出来吗?”
喻姩所有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她抬眸盯着邵言珒的下巴,竭力冷静。
“邵总问这个问题,只是为了羞辱我吗?”
邵言珒双手抱胸,看着她那双清亮倒映出自己的眼,很轻的笑了声。
“喻姩,跟着我吧,等我玩腻了,就放你离开。”
喻姩看着邵言珒饶有兴致的眼,滚烫的羞辱感瞬间冲上心头。
她心里仿佛燃起了火,有种想要跟眼前人同归于尽的冲动,但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她气的脸色发红,语气却如刀刺人。
“邵总为了报复自己的亲弟弟,竟然不惜委屈自己跟我在一起,还真可笑。”
邵言珒冷了脸色,唇角绷直:“你的嘴倒是跟你的心一样脏。”
喻姩对此只是沉默,反正在邵言珒心里,她永远是肮脏下贱的,哪怕昨夜他们抵死缠绵,也不能改变任何事。
车子寂静着一路飞驰到了邵氏楼下,喻姩刚下车,车门就自动关上。
邵言珒没下车,反而踩着油门扬长而去。
喻姩抿唇,自己进了公司,哪怕一整天待在邵氏无所事事,也比面对邵母和厌恶她至极的邵知述要强。
可一进办公室,喻姩就知道自己错了,邵言珒助理方霖面色平静的开口。
“喻小姐,邵总说了这些都是您今天的工作,做不完不许下班。”
喻姩看了眼桌上堆积成山的文件,禁不住冷笑出声:“知道了。”
另一边,邵言珒正坐在酒吧里,旁边是他最好的兄弟,赵阔。
赵阔纳闷出声:“言珒,现在可是上班时间,你这个工作狂竟然会找我喝酒?”
邵言珒轻晃酒杯,没应声。
赵阔仔细的看了他一眼,不由睁大了眼:“你脖子上那道指甲痕迹谁划的?不对,你这个万年老光棍开荤了?”
他实在忍不住好奇,拼命想要刨根究底:“快说说哪个女人拿下了你?我认不认识?”
邵言珒下意识抬手拉了拉衣领,淡淡道:“认识。”
他想起昨夜躺在自己身下的喻姩,心里泛起异样,在赵阔期待的目光中吐出四个字——
“我的弟媳。”
赵阔缓缓张大了嘴,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话:“你玩的还真是……刺激。”
见邵言珒不语,赵阔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弟弟‘死而复生’这回事,可让圈子里许多人都觉得稀奇,你知道你弟弟假死的这两天在哪吗?”
“人家跟简家千金简清语窝在一起逍遥快活呢,我可听说邵知述跟简清语发了誓,无论如何,一定会娶她。”
邵言珒冷沉着脸,淡淡道:“幼稚。”
邵知述跟简清语的事情邵母早就知道,但一个豪门被宠坏的独生女,和毫无背景又有着好命格的喻姩,邵母自然选择后者。
邵言珒想起喻姩那副死倔又不肯服输的样子,忽的扯了下唇角。
邵母想要轻易拿捏喻姩,只怕没那么容易。
……
邵氏大楼,喻姩处理完所有文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邵家。
她不会跟邵知述住在一起,只能去了客房。
只是刚进门坐下没多久,两个佣人就走了进来,一人手里端着碗漆黑的汤药。
“二少奶奶,这个是夫人要我们给你喝的,是帮助有孕的偏方。”
喻姩皱了下眉,邵母明知道她跟邵言珒上了床,还是要她生下孩子吗?
那这个孩子生下来,到底算谁的?
喻姩看着那碗汤药,摇了摇头:“你们拿走吧,我不喝。”
佣人低着头不动,只说:“还请二少奶奶不要让我们难做。”
喻姩看着那碗药,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可刚到门口,就被两人拉住手臂。
喻姩瞳孔骤缩,可下一刻,那两人直接扳开她的嘴,将那碗药硬生生灌了下去。
喻姩拼命挣扎,却还是咽下了不少。
她下意识扣着喉咙,想要把药吐出来,可小腹急速升起的剧痛,让她失去了所有力气。
她蜷缩在地上,听见两个女佣紧张的对话。
“怎么办?不会死人吧?”
“不会的,只是一碗让她无法生育的药,能出什么事。”
“也是,就算暴露了,我们也是依照少爷的吩咐办事而已。”
喻姩手指紧扣地面,疼的几乎失去意识。
少爷?是邵言珒还是邵知述?
喻姩脑海中闪出邵言珒那双淡漠的眼,随即彻底陷入黑暗。
恍惚中,她鼻尖好似闪过一股淡淡的檀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