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选了好不好?
傅珩洲,我得了癌症,马上就要死了。
我的死,已经是对你最好的报复了。
傅珩洲盯着她,唇角轻扯了下像是嗤笑了声:“不选?你当初给过我选择的机会吗?”
叶南汐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
傅珩洲将平板砸在她身上。
他唇角含笑,可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叶南汐,你这种人也会觉得痛苦吗?你是恶人,我也是恶人,既然如此,我们便纠缠一辈子,然后一起下地狱吧。”
劳斯莱斯绝尘而去,叶南汐站在原地,雨水混着泪水从她脸上滑落。
她仰起头,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脸,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了,傅珩洲,你一定要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这一次,我一个人下地狱就够了。”
此后几天,傅珩洲都没有回过别墅。
可这却让叶南汐松了一口气。
自从确诊癌症后,她每天都在与病魔斗争,可无论她吃了多少药,做了多少次化疗,依旧每天大口大口地吐血,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她的身体像被无数把锤子狠狠敲打,骨头仿佛一寸寸碎裂,即使灌下一瓶又一瓶安眠药,她依旧无法入睡。
又是一个病发的夜晚,叶南汐机械地打开水龙头,冲刷着洗手盆里的鲜血。水声哗哗作响,却掩盖不住她沉重的喘息。
她关掉水龙头,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挪向卧室。
客厅的电视里,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
“傅氏集团总裁傅珩洲与夏氏千金夏栀晴宣布订婚,两人将于下月举行婚礼……”
叶南汐的脚步猛地顿住,下意识循着声音望去。
屏幕上,傅珩洲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旁站着一位笑容明媚的女人。
叶南汐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记者的问题尖锐而直接:“傅总,您曾说过身边的女人不会断,为何突然决定与夏小姐订婚呢?”
傅珩洲贯来冰冷的眸色此刻多了几分柔情。
“当年有个人在我肾衰竭的时候给我捐了一颗肾,才救我一命,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想满足她的所有要求,直到前些日子,我才知道,那个人就是栀晴。”
叶南汐的呼吸骤然停滞,手指紧紧攥住胸口,仿佛这样就能缓解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当年她被迫和傅珩洲分手后就出了国,却没想到傅珩洲不死心的追了过来,甚至发生了车祸导致肾脏破裂。
得知消息的她连忙跑回来匿名给他捐赠了肾脏,可如今,她的功劳却被她人冒领。
她想告诉他,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自己已经时日无多,就算说出来,又能改变什么呢?
不过是徒增他的痛苦罢了。
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新闻上的两个人,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她面前。
夏栀晴一看见她,突然尖叫一声,扑进傅珩洲怀里:“啊!鬼!”
此刻的叶南汐的脸色比纸还白,瘦削的身体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她几乎透明得能看见皮下的骨头。
傅珩洲眉头一皱,目光冷冷地扫过她,随后温柔地拍了拍夏栀晴的背:“别怕,那不是鬼。”
夏栀晴从他怀里抬起头,怯生生地问:“那她是谁?”
傅珩洲淡淡道:“一个佣人。”
叶南汐的心猛地一沉,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是啊,他强取豪夺的把她带回来,不碰她,不给她名分,只让她每日看他和别人上床,让她给他清理战场,她可不,就是一个佣人吗?
夏栀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语气轻蔑:“既然是佣人,还不快去做饭?”
叶南汐低下头,默默朝厨房走去。
身后,傅珩洲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眸色深沉,看不出情绪。
厨房里,叶南汐吃力地举起锅,将里面的汤倒进汤碗里。
她的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锅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就在这时,厨房的门被推开。
夏栀晴走了进来,语气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我来帮你吧。”
叶南汐连忙躲开她的手,低声道:“不用了,夏小姐,厨房油烟重,您还是出去吧。”
夏栀晴却没有离开,反而朝她靠近了几步。
“其实我认得你,叶南汐,当年珩洲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你也真是奇怪,当年嫌弃珩洲穷才离开,却又跑回来偷偷给他捐了肾,明明知道我冒领了你的功劳,刚刚也不拆穿,你说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叶南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继续道:“夏小姐,饭马上就好了,您还是出去吧。”
说完,她就要请人出去,可夏栀晴明明已经走到了门口,却忽然回身。
下一瞬,她的手便挥过岛台上的汤碗。
“哗啦!”
汤碗摔在地上,碎片四溅,滚烫的汤汁溅到夏栀晴的腿上。
“啊!”她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