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谢姝现在的身份暂时不是沈空青的老同学，还是得按规矩来。
“沈总。”
沈空青凝着她沉默片刻，然后点了点头，“相识多年，三年校友两年同桌，谢秘书何必叫得这么生疏。”
谢姝：“……”
这人抽什么风，她之前也这么叫的，怎么没见他说生疏？
“原来二位相识啊。”张先生脸上的笑更灿烂了，“以前还是同学，刚想把她介绍给沈总认识认识。”
沈空青对他付之一笑，二人用德语闲聊，得到允许，谢姝就在旁边该吃吃该喝喝，自在极了。
偶尔听到他们提及有趣的话题，她也会跟着笑一笑，但并不插话。
“张先生，她是谁的秘书？”沈空青不知怎的就问了这个问题。
张先生：“新兴科技，方总的。”
“呵，方选的？”
沈空青挑起眉眼，那笑容里混了几分不正经的轻佻。
讥讽的意味显而易见。
张先生心中暗自揣测二人的内在关系，“沈总，这位谢秘书很特别啊。”
沈空青不置可否，“小骗子一个。”
谢姝听到他的评价稍愣，随即又若无其事继续吃喝。
谁是小骗子。
这顿饭谢姝一人包揽大半，送走张先生，沈空青看着旁边的谢姝，眸底含笑，“谢秘书，我点的餐还合你胃口？”
谢姝尴尬地笑，“还不错，谢谢沈总。”
莫名其妙这男人，不叫名字，反而秘书秘书叫个不停，你说他没点讽刺意思在里面她是不信的。
谢姝自驾来的饭店，沈空青也就没提出送她回去的要求，待这块地只剩下他一人，沈空青摸出手机，找到一个联系人打电话过去。
“人力么？”
电话那端传来甜美女声。
【是的总裁。】
“新兴科技的方总新招了个秘书，名字叫谢姝。”
【嗯嗯，有什么吩咐吗？】
这个人她知道，听秘书圈朋友说，最近挺出名的一个职业女性，听说毕业名校，奖学金当杂草拔。
一个星期都跟着上司到处跑拿单子，夺下好几个项目，还有几十万的销售订单。
沈空青：“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人给我挖过来。”
【……啊…啊？】
人力脑袋还没来得及运转。
她的老板在说什么？
公司上下的员工都知道沈总不招秘书和助理，为什么要把别人家的秘书抢过来？
沈空青重复，“把人给我挖来，公司需要这样的人才，不择手段，绑都给我绑来！”
人力：【？】
【可、可是总裁，那是方总的……】
男人扬起眼眸，墨瞳似藏着深不见底的黑洞，能将所有的光线都吞噬进去。
“不是他的。”沈空青嘴角扯出冷笑，一字一顿，“我的。”
—
靠近公司有一家小区公寓，白色小车停在地下车库的指定位置，谢姝锁好车门上电梯。
电梯停在五楼，她刚到家门口就看到有人停留她的门前，焦急的步履不安。
看样子来得有一段时间了，正等着谁回来。
“尤语嫣，你在这里干什么？”
尤家人，她表叔的女儿。
“表姐！”尤语嫣等的就是她，小跑迎上去，欣喜若狂，“表姐你终于回来了，等了你好久。”
谢姝不着急问她此番来意，掏出门卡刷卡，“你怎么知道我公寓的地址？”
“我向刘妈打听的，然后和物业沟通了一下，她就放我上来了。”
“哦，那你找***什么？”
电子锁“滴”的一声，成功解锁。
尤语嫣的眼中悄然闪过心虚，目光闪躲，不敢直视面前的人，“表姐，我……”
她欲言又止，声音低得如同蚊蚋哼鸣，话到嘴边却止住。
谢姝拉门的动作停滞，“你到底有什么事，想好了再来找我，我先休息了，你也快回去吧。”
她瞧见尤语嫣点了头，这才进屋锁门。
第二天她照常去公司上班，整理好的文件一一堆放办公桌的一角，接着去翻看她上司的今日行程表。
方选停笔，双目不经意间落在那堆文件上。
谈判结束了，也是时候了。
“谢秘书，有件事我得告诉你，那天持刀行凶的人找到了，但是没抓到人。”
谢姝搁下行程表，“我知道这事，行凶的人是苑雪娥的父亲。”
“你知道？”
这着实把方选震惊了。
苑雪娥和她的关系最是要好，好闺蜜出事了，不用说，她肯定担心，在心神不一的情况下她还能专心准备谈判？
谢姝如实回答，“是，我托人打听的。”
她找姑姑去娱乐圈打听了一下雾都苑家的近来的情况。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当天下午姑姑告诉她一个惊人的消息：苑氏集团的董事长出轨包养小三，并且包养时间长达三年之久！
一次商业酒会，苑父结识了年轻貌美的女人，从此走上不归路，且那年轻女人知道苑父有家室。
为了满足小三，苑父动用公司的资金为她购置名牌珠宝和豪车，常以出差为由偷偷幽会，公司的一些重要项目也因为他分心于此而出现决策失误。
至于苑父为什么要伤害谢姝，还得找到人问了才清楚。
谢姝算是明白了为何这条丑闻没被报道出来，就像童彩月说的，被金钱压了下来。
她再托姑姑深入调查，是谁压的丑闻，为了得到答案姑姑费了好大的劲，甚至动用姑父的人脉才查到一条消息——香江傅家。
傅守谦。
由此可见在香江，傅家的背景有多强。
她也想去关照关照苑雪娥，安慰安慰她，可自己实在没办法行动。
苑雪娥没主动告诉她这件事，她私自调查就算了，事后还去找当事人问她父亲出轨，那也太在别人伤口上撒盐了。
显得她像个低情商智障。
这件事埋在谢姝的心底无法说出，今天晚上下班，尤语嫣又来了，这次她直接找来了新兴公司。
谢姝喝着同事送她的甜牛奶，轻咬吸管，一边拎着电脑包一边走，“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
尤语嫣拧眉纠结了半晌。
然后拉了拉她的衣角，那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得她不高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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