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回答,客厅里安静了很久。 贺绍廷又放软了语气哄许筠瑶:“老婆,我们是夫妻,我们会白头到老,我不想这个孩子成为我们的隔阂。” “你再好好想想。”...
贺绍廷眉头蹙起,抬手紧抓着她的手臂:“老婆,你到底怎么了?怎么总是说这种奇怪的话?”
“我知道我最近没陪你,但你也不能说胡话来吸引我的注意。”
他眼底惊慌和无奈交织,是爱她的样子。
可许筠瑶只觉疲惫,看来,他是真的忘了她体内的忘忧蛊。
她推开他,再一次郑重地开口:“贺绍廷,我是真的想离婚了。”
贺绍廷连忙将她扯进怀里,搂得更紧:“我不答应。”
“老婆,我爱你,我不可能,也不接受和你分开。”
“这些东西你烧了就烧了,以后我再送你新的,就算你真忘了我们的过去也没关系,我再陪你制造新的回忆。”
许筠瑶沉默着,没有多作声。
如果他但凡记得她师傅给她种下的忘忧蛊,那他就该明白,他们不会再有以后了……
这天之后。
或许是心有惶恐,贺绍廷每天都提前下班回家,陪在许筠瑶身旁,生怕她再做出些什么事来。
许筠瑶又提了几次离婚,他都不为所动。
还有13天,许筠瑶也不急,慢慢和贺绍廷磨。
这天,贺绍廷又提早下班,回来陪许筠瑶吃晚饭。
以往,他们一起吃饭,贺绍廷总是会和她说公司的趣事,会嫌弃下属,会说吃了什么。
但自从许筠瑶提离婚以来。
他们吃饭时,桌上除了碗筷碰撞声,再无其他。
吃完后。
贺绍廷放下碗筷,再一次挑起话题:“筠瑶,你还记得之前有一次我们去看海,我给你讲的故事吗?”
许筠瑶顿了一下,抬眼时一片茫然:“不记得了。”
贺绍廷一噎。
又把小美人鱼的故事重新说了一遍。
“小美人鱼甘愿自割鱼尾化作人,只为了和王子在一起……”
上一次,贺绍廷说这个故事时,许筠瑶满脸伤感,紧紧抱着贺绍廷,说自己不想做美人鱼。
但这次,她放下碗筷,语气算不上太好:“你想说什么?”
贺绍廷捏了捏眉心:“你于这个世界而言,就是小美人鱼,如果想要适应这个社会,必定要如小美人鱼一样,付出一点什么。”
“我已经开除了阮酥,但今天我听助理说,他去看了阮酥,阮酥状态很不好,医生说孩子恐怕生不下来。”
“老婆,我知道你有本事能救她,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救救她和孩子好不好。”
铺垫了这么多。
原来,还是为了阮酥和孩子。
许筠瑶心口微刺,紧盯着贺绍廷的眼:“如果救这个孩子的代价,是我会死呢?”
贺绍廷脸色微沉,扯了扯唇却没有笑意:“老婆,你不想就说不想,不用说这样的话吓唬我。”
“这样吧,你们不是最讲究因果报应吗,之前我救过你,现在你就当还我的恩,救这个孩子一命。”
贺绍廷语气平淡,像是随口一说。
许筠瑶却听出另一重意思:她欠他一条命,这是她该还的。
心像是被贺绍廷狠狠拧了一下,痛到痉挛。
她没回答,客厅里安静了很久。
贺绍廷又放软了语气哄许筠瑶:“老婆,我们是夫妻,我们会白头到老,我不想这个孩子成为我们的隔阂。”
“你再好好想想。”
他轻轻吻了下许筠瑶发凉的唇,就转身出门。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许筠瑶眼里的光一点点沉下去,只剩死寂。
这天后,贺绍廷没回来,像是在和许筠瑶较劲,什么时候许筠瑶低头同意救孩子,他什么时候就会回来。
但许筠瑶始终没有低头。
她下山时,师父曾叮嘱过她,爱人要先爱己,不论以后谁要她牺牲什么,她都不能同意。
她答应了师父,自然不可能再答应贺绍廷。
日子就这样拖着,转眼,距离离开只剩7天了。
这天醒来,许筠瑶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突然有些陌生。
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这是自己和贺绍廷的卧室。
那些和贺绍廷的记忆,在蛊虫的吞噬下,她已经记不得很多了。
估计再过一阵子,就一点儿不剩了。
这样挺好的,忘的越快,放下的也就越快。
正想着,手机忽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许筠瑶掩下没来由的不安,接起就听到电话那头说:“请问是许筠瑶女士吗?我们这边是朝阳警局。”
“麻烦请您马上到贺氏集团的天台上来一趟,阮酥指证你诅咒她的孩子,逼她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