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缨扯了扯嘴角,这一扯,胸口上的伤口都跟着疼。“碧落身上有你的护心鳞,根本无人能伤的到她分毫。”...
这三日来,虽然她陷入昏迷,但她能清楚地感知到额间的金印在发烫。
每烫一次,她脑海中的记忆就浅淡一分。
昏迷时总共烫了三次,她便知道自己昏迷了三日。
眼下她脑海里占南弦的记忆已经很少了,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她已经感觉不到心寒。
她张了张苍白的唇,忽然问:“你还会在意我痛不痛吗?”
占南弦面色一白,神色愧疚:“缨儿,那日情况危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白泽分明是冲碧落来的,我当时只是想保护碧落。”
云缨扯了扯嘴角,这一扯,胸口上的伤口都跟着疼。
“碧落身上有你的护心鳞,根本无人能伤的到她分毫。”
占南弦浑身一颤,像是才想起来似的,如此,他的解释就更加苍白。
云缨已经不愿再与他多说,只问:“白泽呢?”
占南弦的眼神立即变得狠厉:“它伤了你之后就不知道逃去了哪里!我一定要找到它,杀了它!”
“不行!它是被人操控的!”云缨阻止道。
那日虽然混乱,但她还是看到白泽眼里异常的紫光。
有人对白泽施了傀儡术或者魅惑术。
占南弦沉默了片刻,云缨以为他在思考这件事会是谁干的。
却不料半晌后,占南弦竟审视地看向了她:“云缨,那日白泽是冲着碧落去的,它是你带回来的,与其他人都不亲近。”
“是不是你指使它,想要杀了碧落?”
话音落下,屋内一片死寂。
云缨不可置信地看着占南弦,掩在被子下的双手用力攥紧了颤抖。
“你再说一次?”
占南弦眼神闪躲,再问不出第二次:“我…我随口一问,既不是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可云缨与他是三百年的夫妻,他心里所想,她会不知道吗?
“你不是随口一问,你是认定了我要置碧落于死地。恐怕不止你,父王、母后、还有麟儿,都这么认为的吧?”
占南弦语噎一瞬:“不是的缨儿,我们也只是关心你。”
云缨眼眶红起,险些就要讥讽地笑出声。
昏迷前,她听到父王的话。
醒来后,又面对夫君的怀疑。
在他们眼里,若是她没有能给碧落换命的用处,他们恐怕那日都不会救她。
就放任她那样死去,这样,整个凤族都如愿所偿,皆大欢喜。
云缨别开了头:“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占南弦愣了下:“缨儿…”
“出去!”
占南弦皱起眉,似乎很是不满,但终究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待房门一关,云缨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即便已经失去大半记忆,但那些残余的记忆还是会让她无法控制地感到心痛,感到委屈,感到无力的愤怒。
她用力擦去,这是她最后一次因为他们难过。
只剩两日了。
云缨额间的金印又烫了一次。
父王、母后、占南弦、麟儿…很快我就会如你们所愿,彻底消失!
翌日,凤族族人将宫内宫外装饰得更加喜气洋洋。
云缨虽已不在意,却还是被那满目的大红色刺得眼睛发痛。
她的伤口已经好至七八,惦念着白泽,她转身离开凤族,去了君吾山。
白泽果然躲在君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