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骗我说,是坐办公室的,包吃住,工作清闲。 可他每次去看我时,掌心磨出的硬茧,指甲缝里怎么洗也洗不尽的淡淡黑迹,无一不在告诉我——...
周仰止早已提前找好了工作。
他骗我说,是坐办公室的,包吃住,工作清闲。
可他每次去看我时,掌心磨出的硬茧,指甲缝里怎么洗也洗不尽的淡淡黑迹,无一不在告诉我——
他在骗我。
我很担心他。
于是,当周五他去学校给我送钱时,我在他走后悄悄跟了上去。
他似乎很疲惫,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我。
我一路跟着,跟到了一家工地。
工地上灰很大,尘土飞扬,闻的人直呛。
可他似乎并不觉着什么,娴熟地戴上头盔,开始干活。
周仰止腿脚不方便,可他却半点没比身边三四十岁的工友们少干。
我站在工地的角落,死死攥着拳,指甲深嵌掌心,那尖锐的痛意也半点没能压下心头的苦涩。
周仰止他,本来不用这么拼命的。
他原本可以自己考出那座大山,端坐学堂,迎接他光明的未来。
可是为了我。
他选择了最辛苦的一种活法。
今天风很大,工地漫天的风沙没能迷了我的眼。
可我却还是泪如雨下。
我忍着怯,去找了江仰止的老板,把江仰止给我的钱都塞给了他,求他把钱以奖金的名义交给江仰止。
他听了我的故事,半晌没说话。
过了会,他笑着问我,「你就不怕,我把这钱私吞了?」
我摇摇头,诚实回答,「我觉着您不会。」
「而且,您应该也看不上这点钱。」
那个姓楚的老板闻言笑了起来。
他年纪也不算大,应该也就二十出头,也不知他这个年纪,是怎么混到这个位置的。
「好,放心吧,钱我一定如数转达。」
我道谢离开,临走时又被他叫住。
一张名片递到了我面前,「以后遇见什么麻烦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犹豫两秒,我收了名片。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