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川找遍了整条街,热心的路人看不下去,告诉他今晚在寺庙有个极为盛大的宴会,他要找的人也许会在那里。...
又是一天艳阳高照,南忍冬艰难地从被窝里爬出来。
她揉揉眼,穿好了衣服。
出门的时候,她看到了衣架上挂着的围巾,上面还隐约有香火味。
迟疑了一会,她望向窗外的飘雪,还是空手关上了门。
微风拂过,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双手伸进来,拿走了围巾。
“肯定是西藏太冷了。”
南忍冬一边系上围巾,一边喃喃自语。
到达驻扎地的时候,已然是人满为患。
她艰难地从人群里挤进去,开始今天的工作。
“曼巴曼巴,今天是我们的葛登阿曲,你要不要来参加?”
卓玛陪她的母亲来看肚子,顺便邀请这个和善的曼巴来参加她们藏族特色的“五公节”。
曼巴头也不抬地问她。
“葛登阿曲?是干什么的?”
卓玛兴奋地拍掌,冲出人群。
等南忍冬再一次抬头时,她看见了益西顿珠被卓玛拉了过来,一脸无奈。
“葛登阿曲是为了纪念伟大的佛教改革家,宗喀巴大师的。晚上我们会在寺庙里点上上千盏酥油灯,祈愿大师的慈悲和智慧可以长久留世,帮助我们脱离苦海。南医生,你会来参加吗?”
南忍冬来了兴致。
“好啊,我会来参加的......平时多走走......”
她和卓玛的母亲讲了一大堆注意事项。
最后在卓玛一声声“再见”中送别了这对母女。
“南医生下午有时间吗?”
南忍冬应声望去,发现益西顿珠迎上来的视线里,透着一股子不易察觉的期待。
她伸伸懒腰,莞尔一笑。
“可以有时间。”
西藏的无名街头。
陈怀川在人群中匆匆穿行而过,他那搜寻的目光,扫过街头无数个擦肩而过的路人,从一张张神色各异的陌生面孔上掠过,试图找到那个令他牵肠挂肚的人。
可惜上天没有眷顾他,他失败了。
他靠在墙角,再一次压下高原反应带来的不适影响,转身走入人来人往的街。
而南忍冬和益西顿珠坐在街边的小摊上,桌上是两碗糌粑和两杯甜茶。
她拿起糌粑,往上面抹上一层蜂蜜。
“这里的食物和北京真的很不一样。”
益西顿珠放下手中的甜茶。
“那你最喜欢北京的什么食物?”
这是她来西藏的一个月来,他第一次主动问她有关北京的事情。
她咬了一口糌粑,慢慢陷入了回忆。
“酥饼。”
益西顿珠重复了一遍,宽大的衣袖为她挡住了呼啸而来的风夹雪。
“酥饼?听起来很好吃。”
她为他的体贴道谢,却在
一个熟悉的背影闯入了她的视野里,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睛,那背影便消失了。
益西顿珠发现了她的异样,询问她看到了什么。
南忍冬摇摇头。
“没事,我看错了......我们走吧。”
陈怀川找遍了整条街,热心的路人看不下去,告诉他今晚在寺庙有个极为盛大的宴会,他要找的人也许会在那里。
他顺着路人指的方向上山,羊肠小道边是点燃的酥油灯,在夕阳的余晖下发出微弱的光。
在来的路上,他想象过无数次和她重逢的场景,但从未会是如今这般。
她穿着特色的藏族服饰,怀里抱着新生的羔羊,笑得开朗而明媚。
他灰尘扑扑带着截然不同的狼狈和尴尬。
“南忍冬......”
他低低喊了一声,对方没有听见,依旧是低头逗着羊羔。
陈怀川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提高了音调,又喊一声。
这次,南忍冬转头了......
时过经年,他站在同样热闹喧嚷的山头,看着她的靠近,四周的人声好像在这一时刻都远去消散。
记忆里那个青涩的少女逐渐和眼前的人影重合上。就像时光回溯,又回到了幼时的初见,少女带着光闯入他的生命。
这一次,她却从自己身边错开,走向了另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