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南忍冬自己都没发现,她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是弯的。“我在想要不要给陈团长送个甜瓜,毕竟他也是藏区的客人,我得尽下地主之谊不是吗?”...
益西顿珠站在原地,目睹了全过程。
从只言片语中,他拼凑出来了一段跨越五年的爱恋。
他想,与昔日恋人的重逢总归是不好受的。
所以,他便落后南忍冬一大步,跟在她的身后,提供她一个无人打扰的环境。
可。
“快点走吧,你不是说节日快开始了吗?”
益西顿珠看到南忍冬主动放慢了脚步,和自己并肩走。
语气一如往常。
就连平日里那双水波潋滟的眼,现在也是盛满了平和。
他好像见到武侠小说里那些敢爱敢恨的女主角了。
“怎么愣住了?你没事吧。”
静止的时间长河里,他的耳边只有呼呼作响的幡声和自己加快的呼吸声。
“幡动了。”
南忍冬四处张望。
“你在说什么?现在没风,幡怎么可能会动。”
他快走几步。
“动的不是这里的幡。”
他抿了抿唇,让未尽之言淹没在自己胸膛。
南忍冬虽有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
“修行之人讲话就是非常奇怪,听也听不懂。”
寺庙里。
陈怀川站在远处,静静地注视着南忍冬和益西顿珠在酥油灯旁虔诚地祈福。
圈圈酥油灯围成不同的形状,他也闭上双眼祷告。
这一次,他会用实际心动来抚平忍冬身上细密的伤痕。
......
第二天一大早,陈怀川提着一袋早饭来到南忍冬房门前。
而有人比他起得更早。
“真、真巧,你也在呢。”
院门边的益西顿珠站的笔直,目不斜视。
而空气中隐约传来有后槽牙咬断的声音。
“陈团长还没走啊。”
益西顿珠像是没看见陈怀川咬牙切齿的表情,和他和善点头示意。
过了几分钟,门开了,南忍冬走了出来。
“外面还挺热闹。”
陈怀川迎上去。
“忍冬,我向组织申请了调职,我陪你在西藏一起生活吧。”
她挑了挑眉,不甚在意。
“益西顿珠,我们走吧。”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从他身边错开,旁若无人开始聊天。
“今天卓玛......”
“我会和她们说的......”
他们两个人之前有一种特殊的氛围,可以隔绝一切外人的打扰。
不光是上班路上的随意聊天,还是坐诊时默契非常的配合。
像一张编织严密的网,陈怀川完全插不进去。
他一瞬间发现自己是多余的,但却舍不得离开。
思及此,他深呼吸一口,落在身侧的手紧握。
一双稚嫩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叔叔。”
卓玛昂着小脸,脆生生叫。
“阿婆让我跟你说,强扭的瓜不甜。”
就诊的队伍中间,一老一少站在他的面前。
他从藏区阿婆似笑非笑,看破一切的眼神中移出目光,蹲了下来,与卓玛平视。
“甜不甜的,摘了才知道。”
卓玛扭开头,避开了他的抚摸。
“哼,阿妈拉说过,只有很固执的人才会不听阿婆的话,”
“哎,你这小鬼头。”
一转眼,卓玛嗒嗒地跑到了南忍冬桌前,撑起手臂。
“曼巴曼巴,那里有个固执鬼,非要吃不甜的瓜。”
她还没有笑,倒是一边打下手的益西顿珠发出明显的“噗嗤”一声。
“你笑什么?”
就连南忍冬自己都没发现,她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是弯的。
“我在想要不要给陈团长送个甜瓜,毕竟他也是藏区的客人,我得尽下地主之谊不是吗?”
益西顿珠一本正经的样子成功把对面的人逗笑。
看见她笑的样子,他也忍不住跟着笑。
卓玛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来回移动。
小小的小女孩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曼巴和顿珠身上看到她阿玛拉和爸爸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