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年俯身想要摸我的脸,我退后一步躲开,他也没生气,维持这个动作跟我视线平齐。「言言,你总是想走。」「当时你想出国,我说工作室我也能开。言言,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我也能让你的一切付之一炬。」我皱着眉头打断他,「陆斯年,你发什么疯?」「言言,我说了,我不想让你离开。等你在外面吃了苦头,你就会发现还是待在我身边最好。」眼前的陆斯年太陌生了,我心里发凉。
我听着他在我耳边温柔絮语,跟我描摹无数记忆里的场景,陆斯年多骄傲啊,谈判桌上眉头都不皱一下,如今却像被遗弃的宠物,翻着回忆来博取一点同情与爱,祈求我别抛下他。
可我一想到这些回忆也是假的,追根溯源全都是另一个人另一枚灵魂,心脏就痛得缓不过来。
我必须要走,向陆斯年抛去的所有感情与时间都像抛进无底洞,无法看见任何收货。他需要的只是一副皮囊,只要相似,换成谁都可以。
我拽着他的手臂将他推开。
「别这样,」我笑了笑,「温婉已经回来了,她跟我说她其实根本忘不掉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跟她有什么关系,」陆斯年站在我面前,眼里是浓重的难过情绪,「言言,我喜欢你,跟别人都没有关系,你别推开我行吗?」
「行了,」低下头在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听这些车轱辘话的。」
我将离婚申请递到他面前,陆斯年没低头看,他一直盯着我的眼睛,咬牙切齿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看一下,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你的财产我一分都不要,我只有一个要求,放我走,尽快。」
陆斯年接过文件,低头扫了一眼,嘴角逸出一个苦笑。
「他们都说你脾气好,我也觉得你脾气好,温柔又善良,从没见你跟谁吵过架,在我妈受气了也不说,就爱自己一个人担着。」
「但我真觉得你挺狠的。」
陆斯年当着我的面将文件撕了个粉碎,手一扬纸屑就纷纷扬扬落了地。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面无表情看着我。
「婚我不可能离,我也不可能让你走。」
「你拦不住我,」我语气坚定,「你非要这样我们只能法庭见,陆家丢脸到时候吃苦头的还是你。」
陆斯年俯身想要摸我的脸,我退后一步躲开,他也没生气,维持这个动作跟我视线平齐。
「言言,你总是想走。」
「当时你想出国,我说工作室我也能开。言言,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我也能让你的一切付之一炬。」
我皱着眉头打断他,「陆斯年,你发什么疯?」
「言言,我说了,我不想让你离开。等你在外面吃了苦头,你就会发现还是待在我身边最好。」
眼前的陆斯年太陌生了,我心里发凉。
他确确实实是在威胁我,我也相信他有这个本事,毁掉一个人太简单了,今天我可以提着画笔在纸上描摹岁月静好,明天我就可能被所有画廊拒之门外,积累与成就一笔勾销。
「或者我们生个孩子吧,」他笑了笑,「言言,如果我们有孩子,你会不会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
陆斯年的眼神告诉我他是认真的。
一阵眩晕,我扶着桌案退后一步,等那阵呕吐感消失,我盯着陆斯年一字一句道:「你真够恶心的。」
关上办公室大门,我靠着墙壁剧烈喘气,眼前阵阵发黑。秘书给我端了杯水,我推开他的手,跌跌撞撞进了电梯,终于支撑不住蹲了下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我的生活。
曲灼这人惯会先斩后奏,跟我打电话时说他已经在机场了,让我去接。
我惊得回不过神,愣那半晌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