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一半也是坦白,思考过后我发现还是无法坦然跟别人提起我可能快死了这种事情。刚才还气急败坏的人,现在一下熄火了。曲灼声音也沉下来,问我:「是不是陆斯年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怎么这么肯定是他。」「我还不知道你吗,」曲灼说,「一直都是这个温吞脾气,从小就受欺负。」眼眶酸酸的,我抽了张纸胡乱盖在脸上,忍着颤抖小声问他,「灼哥,我是不是太好骗了啊。」
「乔言,你这样子指定有事,瞒着我没用,信不信我回国逮你——」
「灼哥,」我轻声打断他,「我要离婚了。」
坦白一半也是坦白,思考过后我发现还是无法坦然跟别人提起我可能快死了这种事情。
刚才还气急败坏的人,现在一下熄火了。
曲灼声音也沉下来,问我:「是不是陆斯年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
「怎么这么肯定是他。」
「我还不知道你吗,」曲灼说,「一直都是这个温吞脾气,从小就受欺负。」
眼眶酸酸的,我抽了张纸胡乱盖在脸上,忍着颤抖小声问他,「灼哥,我是不是太好骗了啊。」
咖啡店一直放松着舒缓的轻音乐,现在听起来却觉得悲伤。我吸了吸鼻涕,听见曲灼旋开打火机的声音,他吐了一口气,又像是叹息。
「傻的没边儿了。」
搬出来的当天我就给陆斯年发了邮件,附上离婚申请书,他没回我。
他的电话早被我拉黑,我联系了他的秘书小张,得知他最近几天不分昼夜地在公司加班,根本没回去过。
摩挲了下手里的文件,我挑了个休息时间亲自去了他公司。
几天不见陆斯年憔悴的像变了个人,看见我时他眨了下眼睛,很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意思,片刻后慌忙起身,带着桌子边沿的文件掉了一地。
我没说话,蹲下去帮他捡,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言言。」
「放手。」
他固执地不愿意松手,我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手臂,「你这样没法聊。」
陆斯年简直油盐不进,他拽了我的手腕将我按进转椅里,俯下身撑着扶手,将我彻底围困。我吃痛一声,抬头时对上他通红的眼睛。
「你这几天去哪了?」
他的视线死死钉在我脸上,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为什么要收拾东西,我特意给你改装的画室,你都不要了吗?」
我揉着手腕,语气坚定回复他:「我不可能再住下去,你知道的。」
「怎么不可能,」陆斯年固执地摇摇头,「我没让你走。」
「陆斯年,」我尽量平静地叫他名字,「我没法当什么都没发生,这件事不可能一笔揭过。」
「你想让我怎么做?继续跟你扮恩爱夫妻?」
陆斯年怔了怔,眼睫垂了下去,半晌后低声说:「我没有。」
「我知道你很难原谅我,可你根本不给我纠错的机会,我想哄哄你,想跟你道歉,想……获得你的原谅,然后我们像从前那样安安稳稳地生活。」
他突然凑过来抱住了我,滚烫气息洒在我脖颈间。
「言言,像以前那样不好吗?以前我们多幸福啊,你在我旁边画画,我们安安静静能待一个下午。马上到周年纪念日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海边度假吗?地点我都选好了,他们说那里的日出最漂亮……」
我的挣扎不见成效,反而让陆斯年抱得更紧了。
心里难受。
我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我也是人,相识相知相爱这么六年下来,感情已经附着在骨头上,如今无异于刀子剜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