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绑匪愚蠢,如果他有恶意的话,什么都可能发生。如果她在被困的车里惨死?如果真的遭遇了什么坏事?...
砰,砰,砰,敲击声持续不断回响在车内。
重建一个新的家吧。
不是新婚屋,也不是娘家或婆家――
一个仅属于自己的地方。
泡沫已经结束。
“哈,哈……”
已经破碎大半的玻璃窗瞬间哗啦啦地掉落。
熙珠用脚把剩下的碎片踢开,最终逃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
然后她倚着变形的引擎盖,发出苦笑。
冰冷的雨滴落在脸上,却让她感觉清爽。
“……”
距离丈夫的选举营地还有一个月。
熙珠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结束吧。
不再在不适合的位置上留恋。
不用承担贰拾亿违约金的方法……!
她注视着沉重的手掌,目光更加坚定。
她手中有丰厚牌――那部被劫匪改装过的谈判手机。
“我……必须要让我们离婚。”
要挟青瓦台发言人。
假装是“那个绑架犯”以获取想要的――。 “啊……啊……”
她边吃晚饭,边试着发声。
“有多少年没有这么有干劲了?”
光是想到要威胁白司言,她的身体似乎充满了活力。
独自坐在宽大的餐桌旁,边吃饭边笑出了声。
手臂一动,肩膀虽然酸痛,但这份动力比任何止痛针都更有效。
『青瓦台发言人白司言对协助绑架者释放的阿尔甘政府、友邦、国际
组织及国际社会表示感谢……―』
新闻里整整一天都在反复播放白司言的影像。
当阿尔甘的武装势力和媒体之间的谈判内幕曝光后,人们纷纷议论起
白司言操控媒体的手段。
熙珠毫不犹豫地关掉了电视。
“……!”
就在那一刻,她猛然抬起了头。
门锁被锐利地按下,随后传来了拖鞋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熙珠顿时
僵硬,竖起耳朵听。
这人光是存在感就让她紧张不已。
‘那个每天午夜才下班的工作狂,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从她记忆中的那个瞬间起,那高大的身影总是转过拐角,停下脚步。
熙珠手里拿着勺子,僵住了。
“……。”
他们的目光相遇,和平时一样毫无波澜。
他会像往常一样走过去吧。
仿佛那里只有墙纸和家具一样。
即使熙珠不努力,他也会先转过头去。
“……!”
然而,白司言微微皱着眉,注视着她。
那目光仿佛在看一道难题,或者说是个麻烦,带着一丝奇异。
熙珠对这种执着的目光毫无免疫力,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但我已经厌倦了安静。’
她重新振作起来,故意张开嘴咬住勺子。
即使用前牙刮着铁勺,她也不肯移开视线。
他皱起了英俊的眉毛。
“今天。”
“……!”
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他的目光在熙珠的颧骨附近停留了很久。
“接到了无聊的电话。”
她废弃了坏掉的车,拖着一只鞋爬上了山坡,回到家洗了个澡,哭了
一会儿,撕掉了脏衣服。
只有疼痛的身体告诉她,这一切不是梦。
而他却把这一切称作“无聊”。 “有人威胁要杀你。”
熙珠只是淡定地继续吃饭。
毕竟她是真的死里逃生。
“可你还活着。”
他那干巴巴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
尽管如此,他那光滑的脸上有些微妙的不对劲,让熙珠不由得大口喝
水。
他像在探寻什么似的,眯起眼睛盯着她。
是责备,还是厌烦?
她完全读不懂他的眼神,只觉得被那冷酷的目光扫过一遍。
在那冷漠的注视下,熙珠才感到身体开始颤抖。
幸好绑匪愚蠢,如果他有恶意的话,什么都可能发生。
如果她在被困的车里惨死?
如果真的遭遇了什么坏事?
她熟练地压下了即将涌上的眼泪。
在白司言面前,她不想表现出任何情感。
“你就是这样无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