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满意的是什么?无论熙珠如何讽刺,对方依旧冷静成熟。听到那低沉的声音,她的耳边热了起来。果然,这种对话对她来说是致命的。...
晰。
这不是幻听。
熙珠终于开始理解一切。
姐姐……要回来了?
她艰难地转过头,看向妈妈。
“我不知道她在外面做了什么,在哪里生活。不过,洪会长似乎知
道。”
妈妈轻声嘀咕道,似乎在说,毕竟是亲生女儿,他还是关心的。
“听说她在德国做了什么手术,花了很长时间。”
金妍熙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耳朵说道。
“现在听力恢复了。”
“……!”
喉咙剧烈地动了一下。
妈妈耸了耸肩,看向熙珠。
“以后你该做的事也算是结束了。”
妈妈脸上的笑容像残影一样留在熙珠的脑海中。
白司言真正的未婚妻要回国了。
姐姐要回来了。
思念、戒备、喜悦和自卑感像是要把她摔到地下一样。
白司言把她送到家门口后,又返回了办公室。
回到家的熙珠,心情就像掉进了一个无底洞,空虚无比。
她坐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紧握着手机。
“姐姐要回来了……”
熙珠用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自己苍白的脸。
也许她应该再待在医院里一段时间。
熙珠内心深处的恐惧,那根本的不安感,不断地折磨着她。
难道她一直以来都在严重误解什么吗?
即使她不努力去离婚。 “如果姐姐……”
如果姐姐出面的话。
洪仁雅的存在可能会彻底颠覆这一切。
这个事实让熙珠的内心某处彻底崩溃。
她什么也做不了。
即使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她连打电话的心情都没有,甚至连动一下都
觉得麻烦和疲惫。那段时间里被她遗忘的无力感,似乎又从脚踝开始
侵蚀她。
“打电话有意义吗?”
熙珠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
就这样过了十分钟,三十分钟,四十分钟,一个小时……。
她只是眨着眼睛躺在床上,突然手机响了。
“……!” 是……绑架犯吗?
熙珠猛地坐起来,翻找她的包,找到了手机。
但出乎意料的是,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 “为什么……”
熙珠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商业丈夫”四个字,不知道该怎么办,手机像
是被揉皱的纸巾一样握在手中。
她犹豫着是否要接电话,最终还是滑动了接听按钮。
洪熙珠。
电话一接通,他的话语就像洪水般涌来。
不用说话,放松,听着就好。
“……!”
白司言似乎完全读懂了她的心思,指示道。
你在睡觉吗?如果是的话,轻轻敲一下手机。
“……”
她没有做任何动作,他低声哼了一声。
什么情况?
韩俊主任。
熙珠瞪大了眼睛,完全跟不上节奏。
韩俊主任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你没有在和韩俊主任单独谈话吧?
这是什么……!
她委屈地敲了敲屏幕。
随即,沉默如期而至。
他既不是在睡觉,也不是在和其他人聊天,那为什么……
他慢慢地嘟囔着疑问,声音很快就完全消失了。
熙珠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就在这无意义的沉默变得漫长时,
“我马上就到。”
他低声留下这句话后挂断了电话。
是不是因为肆零六不在,他才这么早回家?
本就不稳定的情绪随着这个结论变得更加悲惨。
她的脸瞬间扭曲,找到了手机。
扭曲的人在更加扭曲时会感到一种错误的快感。
此刻的她正是如此。
电话铃声响起。
未解的情感像泉水一样在心底涌动。
现在是晚上壹拾壹点。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她面无表情地将手机贴在耳边。
“听说在德国做了什么手术,花了很长时间。” “现在听力恢复了。” “你该做的事也算是结束了。”
一直纠缠的白司言突然消失了,这种感觉是什么?
“姐姐来了……”
像我这样的影子会一瞬间消失吧。
熟悉的绝望像恐惧般袭来。
也许正因为如此,威胁电话、曾经认为迫切的离婚,现在都显得那么
荒谬。
这是一个意志和信念消失的悲伤夜晚。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在仿佛要被冲走的恐惧中,她想抓住点什么。
既然如此,做坏事如何?
不必装好人,可以尽情堕落的那种自我。
幸运的是,她确实有这样一个自我。
“喂?”
熙珠机械地开口。
“听说青瓦台发言人实际上是在做小道消息生意。”
握着手机的手变得冰冷。
啊,真是令人厌烦。
这种事真的有用吗?
难道我一直在做一个愚蠢的梦?
“我要全部揭露……”
“啊啊,真乖。”
声音冷冰冰的,但带着一丝笑意。
“只要把你那些肮脏的事全都曝光就结束了……!” “还以为你吓得逃跑了,竟然还打电话来。”
“……!” “希望你知道这个世界的可怕,停下来,但你一直没联系,我还担心了
呢也想继续和你上床,所以我们按时按点继续威胁吧。”
……你在说什么?
这是反话吗?
熙珠无法理解,只能转动眼珠。
“难道你选了别的受害者?”
这句话让她瞬间忘记了姐姐的存在。
“我一直在等可怕的威胁者。”
“……!” “如果你玩弄别人,我会生气的。”
她目瞪口呆。
明明是我在威胁,怎么弄得像是我在耍他?
“只抓一个人才有趣,不是吗?”
熙珠气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这么不认真,那就算了吧。我这边都吃不上饭,你却和别的家
伙玩得开心?” “什么……不是……”
“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讨厌迟到的人,威胁者也不例外。”
听起来像是他在抽烟,白色的烟蒂在火光中扭曲。
“当然得有惩罚。” “什么?”
她不由自主地用了敬语。
“你现在穿着什么?”
发烫的手机粘在她的手掌上。
“要不先脱掉衣服?”
这是一种奇怪的冲动。
“洪熙珠的语言让我好奇。” “白先生,你是不是有女人了?” “仁雅要来了。”
内心深处燃烧着如火般的黑暗不安。
熙珠被内外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血液几乎要干涸。
她只希望哪怕一秒钟也不要有那些无能和可悲的想法。
她什么也不想感觉到。
然而,像火种一样的白司言却不断在煽风点火。
于是,她的怒火爆发了。
“如果我真的脱了,你会怎样?”
……!
她猛地脱下裤子,挑衅地说。
“你连碰都不敢碰我,还能做什么?”
你最满意的是什么?
无论熙珠如何讽刺,对方依旧冷静成熟。
听到那低沉的声音,她的耳边热了起来。
果然,这种对话对她来说是致命的。
“那,那个……”
她不想敷衍过去……
熙珠对着肆佰零陆问这些问题的丈夫感到愤怒,他似乎真的很在意,这更让
她烦躁。
她皱着眉头,努力挤出一个答案。
“只是……生气的时候。”
……! “非常生气的时候。”
……。
电话那头暂时安静了下来,似乎能听到急促的呼吸声,但不确定。
听起来你喜欢粗暴的,是这样吗?
“嗯,可能吧。”
……。 “互相发泄挺好的。我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没有,但一生气就想疯狂
玩,想做坏事,想骂人。”
……。 “因为想忘记。”
是谁让你这么生气?
“丈夫。”
……! “我也有像你一样的伴侣,真是个混蛋。”
他似乎突然把手机拿远了,咳嗽声从远处传来。
丈夫对你来说是个混蛋吗?
“是的。”
熙珠干脆地说道。
“反正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