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熟悉的时间。
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
无所事事地摆弄着谈判用的手机,忽然想起了简报会上看到的白司言
的指甲。
不是一两个,而是好几个指甲都淤青了。
‘发生了什么事……?’
金鱼脑袋又是什么?
苦思冥想的熙珠喝光了啤酒,拿起了手机。
也许这将是最后一次通话。
……
“……”
终于,电话接通了,但那头没有声音。两人只是静静地呼吸。
熙珠先开了口,但只是盯着模糊的窗户。
“今天过得……怎么样?”
一句平凡至极的话。
我感觉很奇怪……
有点想哭。
你呢?
这些话她只在心里默念。
……
“……”
但两边的听筒里只传来雨声。
她觉得这样也不错。
想着这可能是最后一次通话,反而觉得有一丝浪漫。
……从小我就讨厌下雨天。
此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因为水的腥味让我讨厌。
这话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隐约记得有个男孩曾经说过讨厌水。
小时候,我和爷爷去过钓鱼的地方。
“……”
他喜欢钓鱼,所以我们经常去河边。有一次,我掉进了水里……
他突然停了下来。
耳边传来的暴雨声,不知道是熙珠这边的,还是电话那头的,只听见
猛烈的雨声。
从那以后,我经常做噩梦。
“……”
梦见自己掉进了红色的河水里,深深地沉下去。
熙珠觉得自己第一次走进了他的内心。
在模糊的水面上,爷爷在俯视着我,旁边有个小男孩呆呆地看着
我溺水。
突然,雷声轰然响起。
熙珠微微缩了缩肩膀。
……也许一辈子,我都在害怕。
“……”
怕再次翻覆。
熙珠无法完全理解他的噩梦,但至少今天,这一刻,她想要理解。
白司言也有像她一样的恐惧,这让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些。
“没事的。”
……那请你唱首歌吧。
“什么?”
唱歌。
“我不太会唱歌,为什么?”
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我实在忍不住了。那时我躲在后巷,有个小
孩唱了首童谣给我听。
“……!”
那天晚上,噩梦竟然消失了。
他干笑了一声。
也许是因为她的声音很美。
“……那你去找那个小孩啊,为什么要我唱?”
肆零六和我可是有过性关系的。
“咳咳……!”
他那厚颜无耻的话让她呛了一下。
连那种事都做了,唱个歌算什么。
“……!”
这让她想起了忘记的事情。
是啊……,跟情妇就是这样胡闹的。
熙珠的眉头微微皱起。
“我不做那种事。”
那种事是什么?
于是熙珠用力捏扁了空啤酒罐。
“像我爸爸那样,控的事。”
……爱上你。这句话她咽了回去。
那就这样吧。
“……!”
他顺从的答应反而让熙珠一时语塞。
―你就按你舒服的方式生活吧。
无端地,心里猛地一沉。
―不过,肆零六这么漂亮,大家一定会喜欢的。即便你不按照爸爸的
方式生活,也要找到一个能给你同样多爱的人。
某处似乎无力地崩塌了。
―以后要遇到这样的男人,只接受这样的爱。
即便不按照爸爸的方式生活,也要只接受这样的爱?
这是我从未想过的事情。
白司言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把熙珠想要抛弃的东西递到了她手中。
虽然手里握着手机,但他仿佛映在了玻璃窗上。
一种同在的感觉。
那是一种神秘的体验。
“你什么时候回家?”
这是一个希望暴雨继续下去的夜晚。
―现在。
没过多久,一个全身湿透的男人踏进了客厅。
熙珠正准备再开一罐啤酒。
听到动静回头看时,他已经走近了。
“……!”
他的脸上显现出极限的表情。
那表情像是克制,又像是某种暴烈。因为他总是面无表情,所以这种
感觉格外模糊。
被雨水浸湿的西装和如墨般滴落的发丝。
冷冽的呼吸和炽热的眼神。
当看到他苍白的脸和嘴唇时―
熙珠的脑海中一阵晃动。
今天的我,正好站在那儿。
于是,当雨滴从他的睫毛滑落时,伸手去触碰是一种无法抑制的冲
动。
不知是谁先开始的,唇瓣相撞了。
是啊,至少一次,我也要拥有你。
这样才不会觉得不甘心。
这是一个自虐与安慰交织的瞬间。
“唔……!”
令人惊讶的是,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紧贴的身体也感受到间歇的颤
动。
然而,唇瓣更加紧密地相贴,舌头与舌头狂野地纠缠。
尽管他的体温冰冷,但他的呼吸却炽热无比。
他像是依赖般地紧紧抱住熙珠。这是一种无法理解的迫切。
他的不安传染了过来。
于是,她想起了那个在墙角压抑着哭泣的少年。那个在幼年的熙珠面
前颤抖着双手、咒骂不止的少年。
她不知所措地将手臂环绕在男人宽阔的背上。
她以为那个少年早已披上了冰冷的外壳,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次,熙珠用小手掌遮住了他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
“……!”
紧贴的唇瓣一瞬间停滞了。他微微一颤,僵住了。
此刻,她能做的只有这些。
“……!”
突然间,强壮的手臂将她高高抱起。
还没来得及惊讶,他再次找到了她的唇瓣,狂热的欲望让她的心脏几
乎要爆炸。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到了卧室,跌落在床上。
白司言将身体压在她身上,几乎撕扯般地脱掉她的上衣,咬住她的锁
骨,吻着她的额头、脸颊和鼻梁。
这种令人发痒的接触让熙珠的呼吸渐渐急促。
“哈,哈……”
他再次咬住熙珠的脖颈,一只手握住她的胸部。她的肌肤在他的手掌
中变形,顶点被压得变形。
每当他含住那微微隆起的肌肤并时,她的脚趾都会蜷缩起来。
“哈,哈……”
她的身体在几近疯狂的感觉中扭动,感受到他的男性在大腿处膨胀。
每一个瞬间都炙热而急迫。他拉下熙珠的裤子,轻轻按压她内裤的中
心。缓慢的手指探入那微微分开的地方。
“唔……!”
当时她的头皮一下子就热了起来。她不断地翻身,白司言的庞大身躯
压在了她身上。
“嘘……没事的。”
然而,他在下面的动作却并不温柔。虽然动作缓慢,但却毫不犹豫地
撕裂了她。
“呃,嗯……!”
熙珠挣扎着扭动身体,但白司言并没有放过她。
“你不知道,我忍了多久……”
“嗯,嗯……”
“半吊子的人连拥有的资格都没有”
每当他的手指在某处摩擦时,她几乎要哭出来。与她自己触碰时的感
觉、密度和压力完全不同。
“即使肮脏恶心,我也依附于权力。” “嗯……”
“我没有被允许拥有任何东西,但有一样东西我想要。”
他又加了一根手指。
“只有一样东西,我想要。” “嗯……”
他的此刻像钝器一样挺立着。
“为了得到别人的东西,我甚至动了不该有的贪念。” “呃……”
“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完全被迷住了,无论如何都要得到。”
熙珠喘着气,几乎无法呼吸。
“所以我本打算等一切结束后再来找你,但现在不需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