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陆倚梅想到他之前说的‘把上大学的名额让给禾婷,我就娶你’,心中刺了一下。这才是郑春生今天来的目的吧!...
陆倚梅手一抖,被咬了口的肉掉进碗里。
她看向陆禾婷,一字一字的问:“你说什么?”
陆禾婷点点头,重复了一遍:“姐姐,你刚刚吃的是大黄的肉哦?是不是很好吃?”
“大黄死的时候一双眼睛还死死的盯着门口,等你回来。”
“可惜只是一只畜生,该死的时候就得死。”
陆禾婷的眼神和那天恶狠狠要推她下山的时候一模一样。
好像在陆禾婷眼里,她和大黄也没什么分别。
陆倚梅浑身都在发颤,她猛地扔掉筷子,起身跑向后院,却见狗窝里空空如也。
她心底发冷,转身快步跑向厨房。
一进厨房她就看到了地上还残留着来不及清理的狗毛以及没干的血迹。
她瞳孔一震,脚下不由得退后一步,扶着墙猛地干呕起来。
大黄陪了她们整整八年,他们怎么下得了手!
直到空荡的胃里根本呕不出东西,陆倚梅通红着眼睛冲回院子里,疯了一样狠狠甩了陆禾婷一巴掌。
“啪!”
陆倚梅在陆家一向都是逆来顺受,突然的爆发,让陆禾婷一时间懵住了。
“反了天了你!”
陆母一拍桌子站起身,反手拿起手边的竹扫帚,就要往陆倚梅身上招呼。
陆倚梅想要反抗,却被一只手死死拉住。
“陆倚梅,够了!她们是你的家人!还比不得一条狗重要吗?”
郑春生闯了进来,制止了她。
扫帚结结实实落在了她受伤的腿上,陆倚梅一下没站稳,不敢置信地抬眸。
一双通红的眼死死盯着郑春生:“是你杀了大黄?”
郑春生皱眉沉默了会,才开口:“你妹妹受了伤,正好用它补一补。”
陆倚梅只觉得脑子里最后那根线‘登’的一声断开,嘴唇咬出血来,嗫嚅着说不出话。
陆禾婷捂着脸扑进陆母怀里,小声啜泣:“妈,姐姐怎么能打我……”
陆母怒斥陆倚梅:“为了一个畜生和家人翻脸,没良心的东西!”
郑春生拉着陆倚梅进屋:“别闹了,你喜欢狗,我可以再送你一条。”
“大黄不是畜生!它是我的家人!”
说完,陆倚梅用力推开了郑春生,端着那盘狗肉护在怀里,一瘸一拐地跑了出去。
屋外下起了雨,陆倚梅却像是感觉不到,头也不回地往那个后山走。
雨越下越大,等陆倚梅走到陆父的坟前,全身已经湿透。
她在陆父墓碑旁边挖了个小坑,把大黄放了进去。
她眼前闪过第一次见大黄的时候,陆父把小小的它交到她手上,笑着说:“以后,不止爸爸会保护我们梅梅,大黄也会。”
陆倚梅用手捧着土,一点点盖在上面。
“对不起,爸爸,是我没保护大黄。”
眼泪混合着雨水落下,分不清到是雨还是泪。
头顶骤然投来一片阴影,陆倚梅抬头对上郑春生的视线。
“下雨了,我送你回去。”
陆倚梅没有理他,低头去找树枝,给大黄立了个碑。
口中呢喃着:“大黄,来世不要做一条小狗了……”
郑春生眸光微凝,缓了语气:“大黄已经是条八岁的老狗,我不杀它,它也活不了多久。”
陆倚梅顿了顿,抬头看他,笑容凄惨。
“郑春生,你曾经亲口承诺过,会代替爸爸照顾我。”
“可现在,你却亲手杀了会保护我的大黄。”
郑春生拧了拧眉,心里有一瞬的抽痛。
他伸出手想要拉住她的手,却被陆倚梅甩开。
他抿了抿唇,沉声开口:“倚梅,我会遵守承诺,往后我也会一直照顾你。”
陆倚梅惨笑着摇头:“郑春生,你所谓的保护,我要不起。”
说完,她起身就走。
郑春生抿紧唇,没再说话,只沉默着送陆倚梅回了陆家。
走之前,郑春生又从上衣兜里拿出一瓶红花油。
“你不是崴了脚,我给你拿了红花油来,马上要秋收了,你还要下田,别因为脚伤耽误了。”
“你别生气了,我来帮你涂。”
说着,郑春生拧开盖子,在她面前蹲下。
陆倚梅一愣,从郑春生手里接过药瓶:“不用,我等会自己涂就好了。”
郑春生愣了愣,心底有些怪异。
自从陆父死亡,陆倚梅对他就非常依赖,可这段时间,她好像变得没那么依赖他了。
郑春生沉默了下,又问:“通知书到了么?”
“我之前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陆倚梅想到他之前说的‘把上大学的名额让给禾婷,我就娶你’,心中刺了一下。
这才是郑春生今天来的目的吧!
陆倚梅攥紧手:“郑春生,和我结婚对你来说,是一场交易吗?”
“当然不是。”郑春生皱眉,“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娶你,我答应过陆叔的。”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陆母带着陆禾婷站在门口。
“春生!禾婷也是你陆叔的女儿,你娶我们婷婷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