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汝离没说话,倒是身边的锦儿愣了下,急急的道:“三小姐莫要胡说!”“怎么,难道你们还不知道?大姐姐自己去前厅瞧瞧啊!陆公子他压根就不喜欢残废!而且我可是听得明明白白,陆老夫人亲自上门,是来问能不能把婚约改成二姐姐!人家可是放着你这个嫡女不要,娶你瞧不起的庶女呢!你就等着被退婚吧!”...
姜汝离没说话,倒是身边的锦儿愣了下,急急的道:“三小姐莫要胡说!”
“怎么,难道你们还不知道?大姐姐自己去前厅瞧瞧啊!陆公子他压根就不喜欢残废!而且我可是听得明明白白,陆老夫人亲自上门,是来问能不能把婚约改成二姐姐!人家可是放着你这个嫡女不要,娶你瞧不起的庶女呢!你就等着被退婚吧!”
姜汝离看着少女嫉恨又得意洋洋的嘴脸,记忆一阵恍惚,终于想起来,纪松被罚跪这日,陆家的确来退过一次婚。
陆家人要求娶的,从来就不是她姜汝离。
只可惜,她那时候以为陆颂是为家人所迫,冲到前厅又吵又闹,险些将祖母和父亲气晕过去,这才保下了这门亲事!
可笑她上辈子一意孤行,刚嫁进陆家,新婚当晚还没圆房陆颂就远赴边关,让她守了整整十年的活寡,熬得油尽灯枯,嫁妆散尽,才叫快成了破落户的陆家重现曾经的荣光。
更可笑陆家说是怕陆颂以后在战场上伤了身子,要给他提前留后过继的孩子,她也当作亲生,含辛茹苦养大。
谁知那孩子竟是她还没进门,陆颂就跟外室生下来的外室子!
陆颂刚刚得胜归来,就把外室接了回来,她悉心教养了十年的儿子头都不回就扑过去问外室叫娘!
再然后,那孩子跟着她婆婆、夫君、小叔子还有妯娌全家上手活活将她溺毙!
她本来还想挣扎的,但看着那个孩子竟然都充满恨意地对自己下死手,她突然就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可笑至极。
但现在重来一世,细细回想上辈子,她只觉得恨不得杀了陆家所有人!
“姜汝离,你不敢去了吧!你是不是怕到时候得低三下四地求陆家让你进门!呵呵,嫡长女又如何,你就是个灾星,连个破落户都瞧不上你!”
姜蓉露出洋洋得意的嘴脸,说到后面,目光中多出几分鄙夷。
似乎是笃定姜汝离去了之后,会大闹一场,逼着陆家娶她,又似乎怀疑,姜汝离根本就不敢去前厅!
“小姐,您别听三小姐胡说...”锦儿目中流露出几分慌张,“就算陆老夫人不同意这门亲事,陆公子肯定也是不知情的。”
姜汝离微微侧目,前世她未曾注意过的一些细节浮上眼前,原来,连她身边的锦儿都早已看出,陆家根本就不想让她进门。
她微微阖眼,片刻后再睁开,语气淡淡:“推我去前厅。”
锦儿还想在劝,可想到自家小姐向来说一不二的性子,只好慢慢推着她往前厅而去。
姜蓉在原地呆了呆,怎么都没想到,脾气向来暴烈的姜汝离会理都不理自己就往前厅去了,这和她想的不一样。
她以为自己会挨两鞭子,一会儿自己就好去祖母和父亲那告状,让在场的陆家人彻底把姜汝离的婚事给退了!
这样,姜汝离就是燕京城里彻底名副其实的灾星!
怎么她突然像是变了个性子似的!
来不及多想,姜蓉咬咬牙,赶紧追了过去。
谁知道到了半路刚要追上,却见姜汝离好似对锦儿又说了句什么,两人的步伐比方才快了许多,一眨眼背影就消失在园子尽头,她只能暗骂一声,也赶快追去。
姜汝离一路让锦儿快行,却在快要到前厅门口时抬手,示意让她停下。
上辈子,她刚听到姜蓉那一席话,气得抽出鞭子痛打她一顿。
又在路上怕姜蓉说的是真的,磨磨唧唧浪费不少时间,以至于自己到场就只听到祖母答应退亲,误会祖母是祖母故意阻拦,大闹了一场才让退亲作罢。
这辈子,她倒要听听,陆家为了退亲,到底是怎么说的。
轮椅碾压积雪的声音不轻,但离得还有一段距离,厅中情绪正盛的几人并未听清。
“姜老夫人,这也不能怪我们陆家啊,要怪就怪你们家孙女命不好,一生下来就克死亲娘,连幼时身边伺候的丫鬟嬷嬷都克死好几个,而且脾气还不好,咒骂血亲虐待下人,这我们陆家都忍了,可谁会料到她又成了个残废!”
“要我说,她就是刑克六亲的灾星命,您不怕,我们陆家怕,您要是想让这家宅安宁,还是早日把她送到乡下去吧!”
“再说了,我们家颂儿你也看到了,当年才十四岁就中了秀才,后来跟着他爹去战场上,那也是才去一年就凭自己的本事就当上了正把总,他可是文武双全前途无量,不知道有多少贵女想嫁呢,你不能因为你们姜家自己没有后,就非要把那个灾星嫁到我们家祸害我们陆家的后啊!”
“姜老爷,这也不是我们陆家不守信不愿履行婚约,我们不过是要把这亲事的嫡小姐换成庶出的,连之前说好的嫁妆都没有多要,说来还是我们陆家吃亏了,这可是你自己不答应!”